青年眼底闪过一丝讶异，看着林知的眼神带着一丝好奇，他回握住林知的手，轻轻抿唇，笑道，“我叫……”

“你还吃不吃了？”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林知循着声音看过去，看到一个穿着黑衣黑裤的青年坐在凳子上，他双手抱胸，神色冰冷，眼眸中满是不耐烦，看着林知的眼神毫无温度。

他的瞳孔颜色很深，像是在湖水中浸了千年的寒冰，看不出具体的色彩属性。

林知被他冰冷的眼神看得浑身发凉，就听身边好看的青年轻轻笑了一声，像是哄小孩似的，说道：“吃吃吃，现在就吃。”说罢，他偏头看向林知，眨了眨眼睛，继续说，“我叫师凝。”

明明眨眼睛这样的动作和他本人的气质格外不符，但他做起来就是毫无违和感，甚至还让林知有了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他不自觉红了脸，点点头，不好意思再打搅别人吃饭，想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刚抬脚又看到还站在那边、眼神狠辣地看着他的几个中年男人，顿时又有些迟疑了。

就在他犹豫的这几秒，一道声音突然由远及近传来，林知望过去，就见一个服务员从后厨走了出来。

“让一让，让一让，这么多人聚在这里干嘛呢，没见着我要上菜啊？”只见她双手端着煮好的火锅汤底，小心地来到林知桌前，见这里围了这么多人，将本就不宽敞的走道挡得水泄不通，顿时神色不悦，不耐烦地说道。

她一开口，围在林知桌前的几个中年男人就侧过身去，让出了一条路。

“我可警告你们啊，既然来了我们这里，就代表你们已经决定参加这个游戏了，现在游戏还没开始，都给我老老实实地遵守游戏规则，谁都别在老板的地盘上给我惹事！”

服务员将手中的锅底放在炉灶上，拍了拍手，看着还站在原地的几人，叉着腰警告道。

她说得很不客气，自然到仿佛这些前来用餐的人并不是顾客一样，又仿佛自己并不是服务员，而是凌驾于顾客之上的上位者一般，林知倒是生出了些许疑惑。

他看了看自己对面的、挂在墙上的、红布黄字写着的“顾客就是上帝”，又看了看叉着腰大声警告顾客的服务员，隐隐觉得有些割裂。

“还看什么看？回座位去！”她厉声道，“我不管你们来之前是什么身份，来了这里又是什么身份，到了这里，就得遵守规则！”

林知本以为会有人对她的态度感到不满，却没想这些人自然地回过头，继续吃着饭，就连刚刚找林知麻烦的那几个壮汉，也只是看了林知一眼，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这是第二次提到“规则”了。

林知心中隐隐生出了不妙，忍不住怀疑起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这里，真的是江星和所说的自由之城吗？

……

自由之城。

江星和沉着脸，站在自由之城接待点的门口。今天已经是他出副本的第五天了，除了回家洗漱、洗澡的必要时间，这也是他不眠不休地守在这里的第五天了。

他靠在接待点门口的石柱上，低下头，从风衣口袋里摸出一盒香烟，“咔嚓”一声，烟被点燃了。

“江哥，还没等到人呢？”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小跑着过来，看到江星和，抬手打了个招呼。

江星和眼下一片青黑，原本每天都会刮的胡子长出了短短的青茬，干净的少年短短几天就变了幅样子，看到对方也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少年并不在意他的反应，自顾自地说：“嗨，江哥，要我说，该出来的早就出来了，你在这儿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啊。”他说着，突然捂住嘴，小声说道，“而且老大让我来通知你，你下一次进副本的时间也快到了，该准备一下了。”

尽管是积分商店里最廉价的香烟——毕竟没有人会花费大量的积分去购买不必要的消耗性道具，但这种最廉价的香烟在江星和手中时，身价也像是提升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

指尖的香烟烟雾缭绕，江星和看着烟雾出神，像是完全没听进少年的话，少年也不敢催他，站在原地等着。

江星和像在想着什么，突然“嗤”了一声，收回脚，站直了身体，将烟掐灭，淡淡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