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三班、高二三班、高三三班，时间跨度持续了将近十年。

“哎呀，只是退学申请，没什么意思。”一个玩家兴味索然，把手里的纸张胡乱往盒子里一扔，转身离开了。

林知把盒子拿过来，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每一张，每一张上都是来自三班学生的退学申请书。

“等等！”林知猛然想到了什么，叫住玩家，“你们来看看这个。”

他把刚才的发现告诉玩家，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头脑无比清明，“我们可以按照这些退学申请书的对应年份，查看当时班级的档案！”

众人纷纷应声，接过林知递来的申请书，去到对应的档案架。

林知开始整理这些资料，每整理出对应的年份，就递给玩家，当他看到其中几份时，目光猛地顿住。

某一年里，一个班级就有将近五人提出退学申请。

他头也不抬地，将文件递给了一个玩家，就在即将整理出下一份文件时，一张白纸突然出现，在空中飘飘摇摇。

林知似有所感，抬头看见了那张白纸。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而在他触碰到纸张的一瞬间，眼前画面突然开始不停地晃动、旋转，周遭的一切都在褪色，像晕船的人站在船上，他的头脑不可控地晕眩起来。

“林知！林知！”

沉闷的声响吸引了玩家们的注意力，合力将林知扶了起来，让他背靠在墙上。

……

“上课！起立！敬礼！”

熟悉的声音从自己的身体内发出，林知看着眼前熟悉的中年男人，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这一次，他的视角不在苏玲玲身上，而是于念。

“同学们，今天是我们第一次正式上课，老师希望大家能够遵守课堂纪律，认真学习。”中年男人嘴角噙笑，看着台下的同学。

“好！”

“今天我们讲第一课……”

或许是因为其他事和线索无关，时间在回忆里过得非常快，一转眼，下课铃声就响了起来，张老师合上书本，离开了教室。

苏玲玲眼睛亮亮地看着于念，“念念，你还没有改变对张老师的看法吗？张老师真的很帅诶，而且很优雅……”

少女第一次感受到心动，感觉非常新奇，随着与张老师相处的机会越来越多，她眼睛里的爱意几乎无法隐藏，于念劝了又劝，始终无法撼动苏玲玲心中燎原的心火。

“念念，今天又看到张老师了……”

“念念，张老师夸我的语文进步很快……”

“念念，我一定要好好学习，不能让张老师失望！”

少女举起自己的拳头，表情坚定，只不过她只坚定了一秒，就放下手，担忧地看着于念，“念念，你最近怎么了？我感觉你一点也不开心。”

于念拿出放在枕头下的镜子，林知清楚地看到于念眼里浓郁的忧愁。

她眼下青黑，一副很久没有睡好的模样，闻言摇了摇头，看着苏玲玲，突然笑道：“没事的，玲玲，可能是晚上没睡好。”

“啊？没睡好，做噩梦了吗？”苏玲玲问。

“大概是吧。”于念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好了，马上熄灯了，快睡吧，玲玲。”

苏玲玲闷闷地回道：“哦。”

画面很快再次变化，于念踏着上课铃声走进教室，进门前看了一眼贴在白墙上的课表。

皱了下眉。

今天有两节语文连堂。

“好了，同学们，这节课就上到这里，待会儿我会让大家做一个随堂测试，课代表和我去一趟打印室。”

于念僵硬着站起身，跟在男人身后走出教室。

熟悉的对话。

林知想，今天上午是不是也发生过这样的事。

……

“滚开！”于念推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愤怒地吼道，“别碰我！”

男人被推得后退几步，脸上的表情也毫无变化，他依然笑眯眯地看着于念，出口的话却冰冷又恶心，“你真的要拒绝我吗？不是你，下一个会是谁，你知道的。”

于念表情松动，见状，男人猥琐地笑了。

林知想要阻止，却无能为力，“这个禽兽！”

……

“念念，张老师又夸我了诶。”熄灯后的寝室没那么吵闹，但还是有少许说话的声音，苏玲玲趴在床上，两只脚开心地一摆一摆，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于念的方向。

她声音很小，只有于念能听见。

于念盯着上床的木板发愣，过了许久才轻声问道，“玲玲，为什么你那么喜欢他呢？”

苏玲玲被她问得一愣，脸红起来，“因为张老师很温柔啊，又很儒雅，很有气质，会表扬我还会夸奖我。”

于念轻声说：“那如果那些都是他伪装出来的呢？”

苏玲玲正数着对方的优点，冷不丁听到于念说话，凑了过去，“念念，你刚刚说什么？”

黑夜里，一滴眼泪从于念眼角滑落，“没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