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说话间车子已经驶入地下车库。
“你白天看到我了?”陆戾天注意力的优先级总在她身上。
沉鸢点点头,“嗯啊,我在挨着A125登机口的那家星巴克,等咖啡的时候看到你在廊桥外面。”
“可惜,我却看不到你。”
“当然看不到啦,你那会儿眼里只有朝你撒娇的小姑娘吧。”沉鸢酸溜溜的。
陆戾天像一张PH试纸,敏锐地感知到了她语气里的酸碱度变化。
“不是,南鸢机场主要用的是低辐射镀膜玻璃,看不到航站楼内部。”他忍着笑意解释,“那时大家在聊今晚到我这儿聚餐的事。”
得,原来她当时突然淑女的站姿、突然端庄的仪态,白白表演给了空气。
“还不知道你在鸢航哪个部门?是机务部吗?我看你白天穿的制服好像是机务的。”
陆戾天“嗯”声应着,流畅丝滑地完成倒车入库,跟那天险些蹭到柱子完全是超凡大师和倔强黄铜两个水平。
“那你岂不是经常要通宵?”沉鸢拧起秀眉。
她从刘思宇那里了解过机务的工作性质和非人哉的作息,三班倒轮班,做二休一,暑期春运甚至做三休一,长此以往生物钟紊乱就算了,精神压力和心理负荷也比一般岗位大得多。
当事人倒是云淡风轻,“刚入行那会儿确实比较辛苦,一线都这样。”
“那现在呢?”
“现在好点了,更侧重管理、资源调配跟安全监督这些内容了。”
“那就好,”经常熬夜可是很杀子子孙孙的行为。
在倾吐下半句之前,沉鸢很及时地把嘴巴缝上。
要是再熟一点就好了,她就敢大大方方暴露本性了。
当然,前提是确认他能接受完全真实形态的她。
两人先后下了车,一块儿进了电梯。
陆戾天分别按下“14”和“17”,准备迎接未尽兴的告别。
这时,他听见身后的沉鸢不经意地提起一个人:“我之前也遇到过一位鸢航的机务,应该是你部门的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