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宋羨宁有些为难,反倒是魏姝顾不得别的,手快摘下乌纱,脱下披红,“此举甚好。”
祁宴辩驳,“我们公子还没同意呢!”
魏姝立马拽住魏迟的手,眼里满是真诚道:“淮序,再帮大哥一次可好?”
见魏姝并未觉得不妥,也附和:“淮序,不过是接个亲的事,你帮你大哥将人接回,别误了拜堂的吉时,算母亲求你这一桩。”
“那大哥你快去快回。”荒唐事做多了也不觉得荒唐了,待魏迟换上喜服,束好革带。
这迎亲的队伍才浩浩荡荡出发,宋羨宁才算定下心来,“也不知这样能不能行。”
嬷嬷扶着她坐下,小声道:“夫人放心,这婚事本本就只是为了那事儿,不必过多在意。”
宋羨宁眉头一挑,对上嬷嬷那一双浑黄的眸子,笑的格外灿烂:“嬷嬷说的在理。”
彼时已到肖家,魏迟理正衣冠,下马而入,众人簇拥,祁宴不明就里,自家公子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成了新郎官了。
那边傧相已是起声在叫:“衣冠齐整,四方就位,请新婿入堂!”
“公子!”眼见魏迟已是跨进堂前,祁宴出声制止为时已晚。
待魏迟跪在肖时章与邹氏面前,两人神色明显由喜转惊,那邹氏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噌”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怎么是你!”
魏迟不慌不忙,“跪拜之礼已成,有何事小婿自当会解释清楚,烦请岳丈莫误了良时美景啊。”
一众人等统统看着,肖时章也只好生待礼行完,直到新妇出阁,肖韫玉才款款走来,华袍红装,沙红盖头下,魏迟只粗略的瞧上一眼。
替哥接亲,他怎的有心觊觎新娘?
直至上了迎亲轿,魏迟也算是松了口气,而轿内的肖韫玉与他也是一样,吊着半口气,生怕这繁文缛节上出了错,只不过她透过缝隙查看到搀扶自己的那一双手,分外洁白如玉,不像是魏姝的手,倒叫她莫名想起一个人来……
思绪猛的回笼,肖韫玉心中一抖,她到底在胡乱想着些什么,同为兄弟,有一双相似的手有何不可,怎么可能荒唐到以为是他。
魏迟坐在马上,路两旁都是作揖恭喜的百姓,他分外的意气风发,竟一点儿都不觉得冷。祁宴也入了戏,给这些人分发着细碎银两,仿佛这场喜事就是为他家公子操办的。
行至魏府门前,里里外外早就围了不少人,魏迟接肖韫玉下轿,一旁的知春正欲冲上来,祁宴眼疾手快将人拉到一旁。
“你干什么!那不是姑爷!”知春甩开祁宴,狠道,“你们魏家好大的胆子,竟然骗婚!”
祁宴吓得赶紧捂住知春的嘴,“谁骗婚了,你以为我们公子愿意啊!那都是有难言之隐!这成婚的还是将军!”
知春被他捂的险些喘不过气来,祁宴这才后知后觉松开。
“既不是骗婚,将军人呢?为何是你家二公子迎的亲?”知春本想在二姑娘上轿前就说出来,临行前侯爷冲她使了眼色,让她切勿声张。她这才忍气吞声了一路,可是她又见不得自家姑娘被骗,她哪里听得进去祁宴的解释,转头就走开了。
已过拜堂的时候,肖韫玉站的腿都要酸了,也不知魏姝去了哪儿,一旁的众人更是窃窃私语起来,魏洵之坐在堂上,适才还高兴的不行,现下已是盛着怒意。
宋羨宁赶紧安慰道,“老爷别急,姝儿他…他可能有些军务要处理,马上就来了。”
魏洵之捶了一下桌子,“真是不成体统,成婚这么大的事也能耽搁!”
这二人的一言一语都被肖韫玉听了去,她腿有些发软,想着若是魏姝还不来,这婚事就免去了拜堂一项,她实在是站不住。
只不过还未等来魏姝,这魏家上下倒是等来了李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