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羨宁扶着魏洵之顺气,听到此话,眼神里飞出的刀子将万姨娘千刀万剐了个遍。
魏姝再欲相争,魏迟赶紧伸腿踢了他一脚,示意他不要再同父亲争辩。
饭自然是吃不下去了,魏洵之一甩衣袖,下了桌,剩下的众人只顾埋头吃饭。
魏瑾见宋羨宁跟着出了厅,捏着嗓子假模假样道:“大哥你也真是的,一家子吃口饭,你看你把大伯父气的。”
万姨娘狠狠拍了他一巴掌。怕他再得罪桌上两个阎罗王:“吃你的饭,哪儿来那么多话。”
“大哥,待会去跟父亲赔个不是。”待魏姝缓和下来,魏迟才开口道:“父亲说的也不无道理,你常年在外,免不了有人在圣上耳边吹风,即便你心干净,架不住别人一盆墨水泼下,污了满身。”
魏姝沉默不语,魏迟见状又夹了一块鱼肉放进他的碗里,“小时候大哥同我去河边捞鱼,大哥不满抓上来的鱼太小,便卷起裤腿要往河中央去,大鱼抓到了,可却险些被河流卷走,”魏迟回忆着,“大哥可还记得?”
魏姝闻言,眼皮略微抬起,魏迟附上那双细长略显粗糙的手,“凡事不可因小失大。”
魏迟觉得他这个兄长什么都好,就是犟,听不得任何人的劝告,相信的人便往死里信,眼下觉得圣上看重他,便是爱护他,爱护忠臣,却从未想过功高盖主,引火自焚的道理。
魏洵之的话魏姝不听,但是魏迟的话他怕是听进去了点,饭毕,便去了书房向魏洵之请罪,魏洵之当他年轻气盛,一腔孤勇,不是坏事,便也没再说些什么了。
待他从书房出来,魏珍也来了,连同魏迟在门口等他。
人一出来,她便冲过去抱住魏姝,亲昵的叫了声大哥。
“淮序,今日多亏了你。”魏姝放开魏珍,想到今日若是冲动下去,定是没什么好处。
魏迟将银扇摇起:“大哥这是什么话,兄弟之间何谈谢不谢的。”
魏珍也附和:“自然自然,二哥也是为大哥着想。”
“现下知道了,”魏姝理了理衣衫,将胸膛挺起,随后伸手意味深长拍了拍魏迟的肩膀。
不用多言,魏迟懂他心中所想,“大哥真想谢我,倒不如请我去春斋楼吃酒如何?”
魏珍闻言,眼睛都亮了,“二位哥哥可领我同去吗?”
银扇的力度落下,魏珍一偏脑袋,躲到魏姝身后,“现在大哥回来了,二哥休要再欺负我!”她说罢就扮起鬼脸来。
“不过,”魏迟立马又严肃道,“我还得请大哥帮我办些事情。”
“有什么事,淮序说便是了。”
魏迟将二人领到静轩之中,祁宴已在院中等候,见人来了。便走进内屋,将那副画拿了出来。
“大哥请看。”魏迟将画展开,二人盯着画看了许久,不解其中意思,“此画,是府中何人手笔?”
魏珍沉吟思索,“这府中,作画的人何其多,连魏露魏霜都能作得几副简单的画作。”
魏姝也仔细瞧了瞧,随后又凑近闻了闻,“怎么这画上一股桂花香?”
魏迟点头,“此话是我在睢州所得,”想到这儿,不免又有些难过,“是有人拿着这幅画买凶欲将我杀之。”
魏珍握画的手一抖,“何人?”
魏姝眉头紧锁:“难不成你怀疑是?”
魏迟打断他:“自然不是,而是有心人要嫁祸。”
魏姝魏珍面面相觑,魏迟又道:“此事,肖二姑娘也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