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你是用哪只手动她的吗?”
男人死寂般阴冷的声音,如恶魔般萦绕在耳旁,而歹徒却垂着头,一直装死装沉默不回应,像是垂死挣扎的猎物。
“不知?那我现在替你好好回忆回忆。”
一把锋利的刀尖从歹徒男的肩颈上轻轻地划过去,浑身更是止不住地连连战栗。
“你是要杀还要剐,随便你,大不了就是死。”
“杀你,我怎么舍得呢?”
一想起祁晚意脖子上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祁云深的脸色瞬时沉了下去,手指微微一用力,就在对方的肩颈上扎出一道血痕,疼得歹徒当场面目全非,疯狂咬牙。
当然,此番折磨,并不只是给祁晚意报仇,也有想继续套出这人背后主使者,眼见歹徒意欲咬舌自尽,祁云深眼疾手快,把一块手帕塞进他嘴里。
“想死,还没那么容易,这不过是才刚刚开始。”
“!!!”
折腾了老半天,死活也不肯吐出一句真话,宁折不屈,竟然是个颇有骨气的男子,祁云深不禁笑了,没想到,还碰上个硬茬子,那就有的玩了。
“做梦,我就是死,我也不会向你这种人坦白一句真话。”
“很好,我也很久没见过,像你这般又臭又硬的石头人了。”
祁云深默默拿起皮鞭,面无表情,切刀砍瓜一般地,在此人圣上鞭打,任其惨叫哀嚎,甚至大声辱骂,都无动于衷,继续抽打折磨着这歹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手速越发加快起来,十分凶狠,让一旁的人看得那叫做一个触目惊心,不忍直视。
没想到,祁副官看似外表纤瘦,肤白孱弱的模样,竟然有这么一副狠厉的模样,身后的士兵们一个两个,见状纷纷默默后退了好几步。
祁云深瞧了满脸是血,却依旧死鸭子嘴硬的歹徒,冷哼一声,开口朝着身后的两名士兵道:
“正好,来人啊,你们俩看着办,怎么好好‘伺候’一下他。对了,送你们一把钝刀子,你们该知道如何使吧。”
“遵命,祁副官,您说的属下谨记,全都明白。”
两位士兵一左一右,正双手摩擦拳拳地朝着歹徒的方向而去,待祁云深转身离开,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补充话道:
“还是要注意的一点是,你们可别把人弄没了,毕竟,回头我还要扭送交给吕大将军的。”
“遵命,祁副官您尽管放心。”
身后传来惨绝人寰的叫声,也没有让祁云深回头,而是眉头微微一皱,是深深的嫌恶。
其实,这歹徒是否交代也并无大碍,不管了,总之,只要他人没死,给口气再扔给吕某人也无碍。
“等等,祁副官您请留步,小的还有要事禀告。”
一名士兵从身后赶上,毕恭毕敬地朝着祁云深请示着道:
“说,你想说什么?”
“是这样的,祁副官,您刚走没多久,属下从那人,嗯,那歹徒身上搜出这个东西。”
士兵一边说一边掏出一枚小小的,手心大小的玉牌,上面刻写几行让人看不懂的异国文字。
“属下看了下,既不是华国文,也不是边塞国的文字,实在不懂这上面写了什么,所以第一感觉,还是上交给您,请祁副官您亲自过目一下。”
祁云深伸手从眼前士兵的手上接过,垂眸看了两眼,翻来覆去,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但并不直接表现出来,而是轻扬嘴角,对着这士兵说道:
“嗯,你做得很好。”
祁云深打算带走,抬腿离开,却发现眼前人似乎一动不动,还在原地愣着看着他,才想起来的事儿,开口问道:
“那,你叫什么名字?”
“耀林。”
祁云深抬眸,视线从玉牌之上,顺势转移到了眼前的士兵身上,无声地打量了他好一会儿,吓得对方以为自己要被潜规则了,或者说是突破下线的事情。
“属下....可是做错了什么?”
“难道,人就没有错——才怪,这年头,机器都会感冒,更何况是人。”
见祁云深无言地盯着他,一言不发,那人见状不适,不少一会儿,便堪堪涨红了脸,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
却没想到,下一刻,祁云深突然对着他笑了笑,难得主动伸手,朝着那人的肩膀上轻拍了两下,似乎夸奖道:
“没有,相反,你做得相当不错,耀林,我记住你了,没事了你现在先下去吧。”
“嗯,谢谢祁副官的赏识。”
受宠若惊似的,连忙点头道谢,怕祁云深误以为他又半点怠慢,十分恭敬顺从。
瞧着那人转身退下的背影,祁云深沉默地望了两眼,而后转身背道而驰,慢慢步行,一步步走回自己的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