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非扫视了一圈众人,神情严肃地说:“‘嫁祸’牌不能乱用,必须搭配‘逃脱’或者‘反制’。要是被审判的人出的是‘嫁祸’牌,可以把罪责转嫁到‘逃脱’或者‘反制’牌上,这样就能解除一轮危险。”
“我懂了,”程子墨眼睛一亮,兴奋地接着说,“‘嫁祸’牌就像一把双刃剑,既能伤人,也能救人。不过要是用‘嫁祸’牌搭配‘逃脱’牌,确实能逃过一轮审判,但太不划算了。可要是搭配‘反制’牌,也就是第二轮和第三轮咱们的桌面牌型都是六张‘反制’和六张‘嫁祸’,那就有两轮能发动‘反制’的技能,这样不光大家都能安全,还有两个人能得到新的保命牌!”
“没错,”陆非点了点头,“这样能保证前三轮我们都绝对安全。而剩下的六轮里,每一轮桌面牌型可以控制为两张‘替罪’和十张‘有罪’。要是被审判的是‘有罪’者,那两张‘替罪’牌共同发动技能,就能平安度过一轮。如今唯一的问题是,后面这几轮里,最危险的就是‘替罪’牌,每个人在出‘替罪’牌的回合,有百分之八的概率会被审判。只是,这已经是我能想到把死亡概率降到最低的办法了。”
程子墨说道:“但是往好的方面想,如果两张‘反制’技能发动,得到的是两张‘替罪’牌,那其中两轮就会有三张‘替罪’牌,那么这两轮大家也是安全的。”
“就怕拿不到两张‘替罪’牌,后面六轮每一轮都是‘替罪’者被审判,那可就有六个人很可能要送命!既然这样,咱们为啥不在第四、五、六、七轮用三张‘替罪’和九张‘有罪’牌呢?这样能保障后面有四轮是绝对安全的。”黑眼镜框男人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在桌面写写画画,计算着各种可能性。
“可是这样的话,最后两轮就绝对危险了,有人死亡的概率就是百分之百,肯定会有两个人被‘制裁’。”程子墨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一时间,大家又都陷入了沉默。
黑眼镜框男人说的不无道理,可是大家也害怕成为最后两个回合不幸被制裁的人。
在这样高压的环境下,每个人都感觉脑子像被浆糊糊住了,实在想不出更好的点子,只能干着急,眼睁睁地看着沙漏里的沙子一点点流逝。
此时,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重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能再拖了,咱们必须得做个决定,只有大家团结一致,才能争取一线生机。”武警大哥看着即将流尽的沙漏,心急如焚地说道。
“我赞同陆非小哥的看法,虽说后六轮都有死亡风险,但概率确实比较低,而且每个人只在一轮面临低概率的死亡风险,咱们的胜算还是挺大的。而且我认为,这游戏连续审判同一个人的可能性不大,我们可以让已经被审判过的人先出‘替罪’牌,这样或许能稍微提高点生存概率。”短发女士深吸一口气说道。
西装大叔略作思考后说道:“虽然有点冒险,但值得一试。”
“那我也同意,搏一搏,单车变摩托!”胖小哥举起手,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
小男孩跟着说道,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希望:“我相信大哥哥们的办法,我们一定能出去的!”
“对对对,咱们一定能出去的!”瑜伽服阿姨一个劲儿地点头,“大家齐心协力,共渡难关!”
“那就这样吧,”玫红连衣裙女人说道,声音虽然平静,但紧握的双手却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没有更好的法子了,该来的总会来的。”
“那剩下的人呢?”武警大哥看向还没有表态的细眼男人、黑眼镜框男人和淡蓝长裙女生。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一直沉默不语的淡蓝长裙女生怯生生地开口说道:“我没意见。”
细眼男人见状,讪笑着说:“大家都同意了,我哪还有别的说法,互相信任、互帮互助呗!”
“那我也加入吧。”黑眼镜框男人叹了口气,见大局已定,也只好无奈地跟着同意。
当沙漏里的最后一粒沙子落下,天璇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想必各位都已经想好对策了吧,第四关游戏究竟有多少人能存活下来呢?我可是很期待呢!下面,咱们的游戏——开始!”
“第一轮,暗夜时刻降临,玩家行动。”
天璇的指令一出,圆桌中央的三头蜡烛瞬间熄灭了两头,只剩下中间的那根蜡烛还闪着微弱的火光,火苗小得可怜。借着这点微光,大家只能勉强看清自己手里的牌,至于旁边人的表情和他们手上的牌,根本无从分辨。
在这样昏暗的光线下,如果有人不遵守约定,那之前所有的计划都可能因为这个不确定因素而泡汤。
程子墨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的心跳急速加快,手心里全是汗水。
黑暗的房间里,只剩下时钟有规律的摆动声和众人沉重的呼吸声,没有人率先出牌。
“大家都会按说好的来吧?”黑暗中,细眼男人的声音传来,颤抖的语调显示出他内心的极度不安。
“我会的,”武警大哥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沉稳而坚定,“希望大家都能信守承诺,千万别走错一步,导致满盘皆输。这个时候,咱们必须相互信任……”
武警大哥的话还没说完,就传来一个开盖、落盖的声音,有人出牌了!
金属盖子敲击着珐琅瓷盘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震得大家心惊胆颤。
“我好了,打出的‘无罪’。”此时玫红连衣裙女人的声音柔媚而干脆。
只是在这黑暗中,没有人能看清她的表情,也无法核实她出的牌究竟是不是“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