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房家的宴会办的不大,楼栩也只是象征性的代表楼家出席。
露了面后就进了休息室,懒懒散散地坐靠在沙发上。
明明饮料是冰镇的,空调风力也是足够的,可楼栩下午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燥热似乎开始反扑了。
水晶灯变得有些晃眼,光影投射下仿佛生出了模糊的人影,楼栩轻轻阖上了眸。
眼前又无端浮现了那一段雪白的脖颈,修长、细腻,腺体微微隆起、隔着一层似有若无的阻碍,越发显得诱惑人。
楼栩搭在扶手上的指腹轻点了两下,唇齿轻启间不动声色地吐出两个字:
池、溢。
单单是念这两个字,楼栩都觉得自己隐约要失控。
他睁开眼,微微坐起身,浮想联翩的画面从脑海中消失。
楼栩单手扣住领带微微用力,温莎结被扯得松松垮垮、凌乱的搭在肩颈处,一丝不苟的衬衫衣领也被解开,露出的锁骨处一片绯红,他用力揉搓着因为干渴而发痒的喉咙。
“我就知道你躲这里来了,嘿嘿......”
房铭钰推开门笑嘻嘻的,等一靠近看见楼栩的模样,他立刻嘿不起来了。
房铭钰急忙跑过来:“我去,你这是怎么了?”
后颈有些疼痛发涨,楼栩浑身都燥热的不得了。
他说话时吐出的呼吸都有些灼热:“我把封闭针剂停了。”
房铭钰一下就知道楼栩这句话的意思,他错愕道:“两个月你都等不了了?!”
楼栩:“等不了。”
“你爷爷能——”房铭钰话说到一半,看着楼栩面无表情的强忍克制,以及那双漆黑、眼底却微微泛红的眼睛时,房铭钰就知道。
得,他被拉上贼船了。
房铭钰不介意上这辆贼船,但船不能从他这个港口出发。
他面色严肃,提醒到:“你不能在这里分化。”
这里人多眼杂的,楼栩上一秒开始分化,下一秒消息就能传遍临江市。
楼栩了然道:“我知道,小王叔叔在来的路上了。”
“你真是......”房铭钰半天吐出一句:“你就偏要急这一时吗?”
楼栩勾起唇:“再不分化,他都要习惯我这种状态了。”
房铭钰抱着手臂,嗤笑一声:“那不正好,还能仗着这样和人家贴贴。”
“在叶籽那里讨不到好脸色,所以冲我撒气?”楼栩显然知道房铭钰吃了不少瘪。
房铭钰梗了一下:“没有。”
楼栩问:“你现在怨气好大,羡慕我?”
房铭钰没说话,兀自找了个位置瘫坐着。
楼栩劝道:“对叶籽态度好一点儿,毕竟人家是Omega。”
“他怎么不对我态度好一点儿!”房铭钰显然不服气。
楼栩换了个坐姿:“你们这样杠下去有意思吗?”
“你这样装下去有意思吗?”房铭钰反问到。
楼栩看着到现在还在嘴硬的房铭钰,直往他心窝上戳:“我装我能得到,你杠下去得到什么了?”
“......”房铭钰反驳不了。
半晌,他憋出一句:“我跟你又不一样......”
楼栩觉得和房铭钰聊天不去想池溢的话,身体似乎没那么燥热了。
他不介意和房铭钰多聊聊:“哪不一样?我洗耳恭听。”
房铭钰把脸埋进双手、嘟囔道:“你和池溢是AA,我和叶籽是AO,哪都不一样好吧。”
楼栩:“所以呢?你们俩信息素不匹配?”
怎么可能不匹配,就是因为太匹配了才会导致一开始的错误。
房铭钰道:“百分百匹配。”
楼栩咬了下舌尖,有点儿羡慕:“那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因为叶籽说我易感期咬了他一口。”房铭钰说起来也有些懊恼:“可我不记得这件事了。”
“我以为他在开玩笑,所以并没有当一回事......总之后来我去找他,他对我态度就三百六十度大扭转了。”
房铭钰补充到:“现在能掰到一百八十度已经不错了。”
楼栩:“......”
“房铭钰。”楼栩叫了一下他的名字。
“嗯?”
房铭钰一抬头就看见楼栩的迷之微笑,然后用阴阳怪气的语气说:“你可真是,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房铭钰想反驳又反驳不了,他动了动嘴皮半天说不出来话。
显然是反应过来后,自己也被自己气到了。
......
半晌,房铭钰岔开话题:“池溢到底是什么情况?”
楼栩:“一点儿小毛病而已,等他愿意说了会自己告诉你们的。”
房铭钰猜测了一下:“和信息素有关?”
房铭钰只是学习没有闻艺和楼栩好而已,又不是跟叶籽一样傻,他多多少少猜测到了一些。
楼栩应了一声。
房铭钰:“所以,一开始你能接近他是因为你还没分化,没有信息素。”
“可你本身就是alpha,这是不会变的。但你发现,池溢开始接受那个不会分化的你了。”
房铭钰调侃道:“怪不得着急分化呢,连自己的醋都吃。”
楼栩并不否认:“换成你和叶籽,你应该比我还急。”
哪壶不开提哪壶。
房铭钰也想戳戳楼栩的心窝,浅浅报复一下他受伤的弱小心灵。
房铭钰问:“那你分化又能怎样?如果他排斥你的信息素呢?”
好兄弟就是要有难路一起走。
房铭钰最后一击:“你就不怕他因此远离你?”
怕啊——
房铭钰问的问题楼栩不是没有思考过,正是因为思考过,楼栩才要这个时候分化。
“既然不能接受信息素,那就让他趁早习惯。”
楼栩的眸中泛着难以言喻的光,他瞳色是纯粹的黑,平日里能将一些幽暗的欲望掩藏的很好。
可现下,他衣领敞开,脖颈周围因为自己的揉搓而变红,西服包裹下的身体懒散随意地靠着,那些往日里被束缚的东西隐隐要冲破牢笼,显得整个人禁欲又危险。
楼栩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地,语气却暗藏诡谲:“难道不是吗?”
房铭钰吸了一口气,忍不住提醒道:“不怕池溢知道一切后对你避如蛇蝎吗?”
楼栩:“我又不是你。”
房铭钰又被气了一下。
放置在桌面上的手机振动了一下,楼栩随手拿起,看到消息后长腿支起,熟练地扣好扣子,重新打好了领结,带着衣冠楚楚的微笑站起身。
“小王叔叔到了?”房铭钰跟着他走出休息室,“我送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