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祝明月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母女。
“你岂敢?好你个祝明月,果然是外面来的没教养的野孩子!”曲若遥气得红了眼睛,面目狰狞道,“我这就去告诉你父亲,你等着吧!”
祝父听闻自己的小女儿遭了欺负,顿时气恼万分,心急如焚地赶回了府中。
“给我跪下!”祝晟一进府门,便黑着脸大声怒斥道,“我接你回府,就是让你干这种下作事的吗?”
祝明月倔强地绷直了身子不肯从,一旁的曲若遥见状,便快步向前,伸出手狠狠地拧着她的胳膊,用力将她摁倒在地上。
膝盖重重磕在冰冷的石板上,一阵剧痛袭来。
“没做过的事我为什么要从?不如你们去问问自己的好女儿,我问心无愧。”
祝明月的声音冷静的可怕,她紧紧捏着拳,手指的骨节因过度用力都开始泛白。
“死丫头,还敢狡辩!”曲若遥冷笑一声,抬手扬起祝星阑的脖颈,将伤疤毫无保留地展示给所有人看,“星阑都破相了!你妹妹才这么小,她难道还冤枉你不成?”
祝晟的目光落在那道伤疤上,顿时痛心疾首,额头上的青筋瞬间暴起。半晌,他抬起手,就在巴掌即将落在祝明月身上时,他又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强忍着怒火狠狠将手放下。
“都别吵了!给我去找最好的大夫,敢让星阑留下疤痕,我绝对不会轻饶你。”祝晟气恼万分,在原地来回踱步,最终沉着嗓子道,“至于你,给我在这跪着,跪到你认错为止。”
说罢,他不再施舍给祝明月一个眼神,弯腰一把抱起祝星阑,三人就这么扬长而去。
祝明月跪在后院,直至力竭昏迷,才被允许回到房中。
一回生二回熟,这样的事情数不胜数。而这样莫须有的罪名,她也是被安上一次又一次。
祝晟本就不怎么喜爱这个没有从小养大的大女儿,因此对她更加冷漠,她在这个家中的位置也越来越尴尬。自那以后,她在祝府的日子愈发艰难。
看到祝明月,祝星阑脸上的笑容突然停住了,眼神中也飞快地闪过一丝尴尬。她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被当场撞破一般,下意识地低下头,避开了祝明月的视线。
柳青青察觉到祝星阑的异样,不甚在意地瞟了祝明月一眼,嘴角随即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
“容贵妃娘娘万福金安,臣妾参见容贵妃娘娘。”祝明月屈膝行礼道,声音不卑不亢,举止端庄得体。
“起来吧。”柳青青仰起头,移开了视线,姿态高高在上。
祝星阑站在一旁,脸上挂着刻意的笑容,试图打破这略显僵硬的氛围:“长姐,你怎么来了?我还想去揽月阁看你呢。”
祝明月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只轻轻点了点头以作回应。她看出眼前的二人并不是很欢迎自己,自己在此处显然十分多余,于是便识趣地对柳青青说道:“臣妾先告退了,不打扰娘娘雅兴。”
“去吧。”柳青青不耐地摆了摆手。
祝明月缓缓转身,与琉璃沿着来时的小径一同离开。
“你看她,那副清高的样子,故作姿态,真让人讨厌。”柳青青望着祝明月离去的背影,眼中不屑。
“是啊,姐姐她一向如此。”祝星阑赶紧附和道,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娘娘别与她置气,当心气坏了身子。”
柳青青冷哼一声:“我倒要看看她要装到什么时候。”
夜深人静。
内务府的太监神色匆匆地走进揽月阁,低头恭敬道:“祝常在,皇上龙体仍不适,今夜不召人侍寝了,还请小主早些休息。”
祝明月正静静地坐在榻上,手中执着一本书卷翻看。听闻此言,她心中明了道:“我知道了,多谢公公,你且退下吧。”
太监应了声“是”,便退出了揽月阁。
琉璃端着一杯热茶,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有些担忧道:“不知皇上的龙体何时能恢复,新进宫的小主们还一个都未曾侍寝呢。”
她将茶盏轻轻放在祝明月身旁的小几上。热气袅袅升起,在房中弥漫开来,带着柔柔的暖意。
祝明月伸出手,微微抿了一口那微烫的茶水,轻轻叹了口气:“今日见皇上面色苍白,毫无血色。想必是久病难愈,我们这些妃嫔,也只得期盼皇上早日康复了。”
墙壁上映照出跳动的烛火,她怔怔地看了会儿。
“小主,您别担心,想必皇上不久就会康复的。”琉璃走到祝明月身后,轻轻伸出双手,为她按摩起肩膀,“您这么才貌双全,定能讨得皇上的宠爱。”
祝明月深吸一口气,抬起手揉了揉额头,声音满是无奈。
“但愿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