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想怎么惩罚我就怎么惩我了。”
索婷眼里闪过一丝错愕,可被抓住手臂像是卡住了,怎么也抽不出来。
慌乱间她的视线好几次扫过应绛的眉眼,脑海像是有什么一闪而过。
*
即使应绛从小到大听话优秀,给她应彭扬在外面挣足了面子,但或多或少,索婷还是对她喜欢不起来。
按理说她再喜欢男孩,对于第一个孩子总是有些特殊感情的,不过这点感情在应绛越长越大后慢慢消磨殆尽。
应绛长得不像她,更不像应彭扬。
硬要扯上关系的话,就剩一双眼睛了,和她一样的杏眼。
但还是不够像,应绛的眼型和她不一样。
这点怀疑在应缮出生后到达顶峰,自己最爱的儿子长相结合了她和丈夫的所有优点。
再看见应绛时,她偷偷做了亲子鉴定。
最后出来的结果让她有点失望,应绛就是他们夫妻的孩子。
三年前第一次见应缇时,这种熟悉的厌恶感再次缠上她心头。
应缇长得不像他们,也不像应绛。
可她就是觉得,两姐妹之间有种莫名的相似。
当时她还想可能是亲姐妹,即使不像,看久了也觉得像。
到现在她终于反应过来。
那会儿应缇看她的眼神,和现在的应绛是一样的。
就像一个挣脱她束缚的应绛。
*
索婷突然发楞,应绛现在可不会惯着她,松开对方的手后,她站起身道。
“以往我只是想家庭和睦,并且我得到的消息是小缇在国内过得很好,所以对于家里的事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觉得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偷偷转移资产,想要留给应缮吗?”
说完这些她转身离开,不再管身后失魂落魄的索婷。
她以为的完美家庭出现了一点谎言,她要去纠正过来。
快走到门口时她侧头,“爸爸生病了,妈妈你就好好为他祈祷吧,我是家里最大的孩子,会把持好家里上下的。”
“不!不!等等,应绛!”
索婷快速爬过去抓她的裤脚,“那你得护着小缮啊,他是你亲弟弟。”
应绛眉眼间划过一丝不耐烦,抬脚想要甩开她。
时间已经很晚了,她要去看看妹妹醒了没。
“我、我和你爸爸都是不得已的啊!”见她不为所动,索婷又想着打亲情牌。
“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我知道应缇恨我和你爸爸,因为我们从来没管过她,也没给她给过一分钱,只有定期给我妈的一点养老钱,她肯定对我们恨之入骨。你弟弟又太小,所以只有你合适啊。”
“你是带她回来的最佳人选,还有,你不是最喜欢这个妹妹了吗?不管怎样她回来了,过程不重要啊。”
“而且你爸爸不能再等了,我们才是一直生活在一起的一家人,你得先想你爸爸。”
“妈妈不是有意要骗你的。”
她紧紧抓着应绛的裤脚开始哭泣,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应绛的脸色越来越沉。
无形之中被爸妈算计了一通,她此刻只觉得胸口堵着一团郁气,连吸进肺里的氧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她低下身,用力扯开索婷的手,丢下一句话径直离开。
“你好自为之吧。”
索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被应绛掰开,最后无力垂落在地。
她怎也想不明白,以往任劳任怨像个老黄牛一样的大女儿会这样对她。
但此刻她也能只能坐在地上喃喃:“怎么会这样呢……”
……
时间从冬天又到了秋天。
在这期间里,应绛把控住了应彭扬的整个公司,而应彭扬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肾源,最终还是没熬过树叶金黄时。
索婷在她的房间里被关了一个月之后出来,短短一个月像是磨掉了她所有的心高气傲,她求着应缇去给自己的丈夫配型。
不过还没见到应缇的面就被应绛拦住了。
应绛同意了配型,但不允许应缇去做。
结果出来后索婷和应绛的都不行,索婷没办法,最后让她的宝贝儿子去做配型。
出来的结果让她庆幸又失望。
配不上。
她开始寄希望于其他的肾源,可是应彭扬等不住了。
对方生命体征流逝的那个夜晚,索婷在他床前枯坐一夜。
早晨第一缕阳光照射进这个高级病房内,她能触摸到只有丈夫冰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