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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特殊记忆(三):缄锁芳英春意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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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填饱,他终于有力气思考问题。心情沉痛地想事情为什么会演变到这一步。

真真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俗世男女胡天胡地放纵乱玩也就罢了,怎么连宫内也……

他蓦然想起万历皇帝“十俊”的传言——尽管只是传言,还是不得不怀疑这癖好是否有祖传的可能——那也不对啊!朱重八也不这样啊!难道是裕王府这支血脉出了问题?

他摸摸自己的脸,开始怀疑起这个小屁孩是不是审美走歪了。再怎么说他也是摸打滚爬金戈铁马过来的,来紫禁城还是当站岗的侍卫,日晒风吹一个糙丘八和时下流行的偏好一点不搭边,更何况他在诏狱里待了那么久,饿得瘦骨嶙峋,脸颊都突出来了,有什么好看的?

他目光转向一直站立的小太监,斟酌言语后开口问:“你叫什么?”

小太监急忙行礼道:“小的名叫罗三儿,以后定当尽心竭力侍奉公子。”

“你看我的脸……”他稍微改了语言,“我的相貌,难道不难看么?”

罗三儿开始搜肠刮肚奉出不多的墨水:“公子莫要自嫌,以小的眼光看来,公子您貌若春华,朗若青松……”“停!”苏檀鸡皮疙瘩起来了,头有些痛,“不必说了,你……你去找面镜子来,我自己看。”

罗三儿喏了声,去找了面镜子捧给苏檀。镜子明显是女式的菱花镜,不知是哪位前朝嫔妃所留。

他照着镜子左看右看半天,不断怀疑自己:我这张脸真的好看?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容貌如何出挑过,但是沦落如此,除了脸的因素,他真想不到其他原因了。

经历的岁月太过漫长,好像很久没照过镜子了。

这张脸似乎没有变化。

被勾起了一些不算美好的回忆。苏檀把镜子转过去,扭头环视屋内的一切。宫内铺陈尚可,不算如何奢侈,至少能住得宜人,与诏狱比起来,自然是好得不得了。

入宫入宫,这样就入宫了?

苏檀茫然之余很快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他入宫是不是还要净身?还要侍寝?

想到这个他又开始头痛,真是一步错步步错。早知如此,就不该看先皇驾崩了就离开皇宫,不该抱着先出了宫以后再说的想法,失信的业力回馈如此,想反悔都来不及。

晚上合衣入眠,苏檀又开始发愁,思前路茫茫,又想到即将面临的侍寝的可能,胃都绞痛起来。

不安入睡昏昏度过入宫后的第一夜,苏檀一早起来,发现屋外多了些宫人清扫,琢磨出似乎哪里不对劲,转了个弯想到了:没有宫女,全他妈是太监。

苏檀彻底不想出门了,他自认为修行功夫已经到家,早已视外界若无物。到头来入宫了还是没办法迅速接受自己身份上的转变。入宫以后,不是吃就是睡,宁可待在屋内数地砖也死活不愿挪一下地方,如是以来,人迅速胖了几斤。

罗三儿苦口婆心地劝解:“公子啊,宫里的芍药牡丹都要开了,您出去散散心吧。”

苏檀恹恹的:“不好。”

罗三儿又说:“宫中即将举办大婚,您总得沾沾喜气吧?”

苏檀听着一愣:“陛下要大婚了?”

罗三儿道:“正是,选的是河南开封府的张氏女。”

苏檀越发觉得事情走向荒唐了,他能怎么办?在这里数一几十年日月的地砖?担惊受怕着不知什么时候会宣到自己头上的侍寝?一时不知该做出什么表情,拧巴半晌,冷笑一声。

罗三儿小心地说:“公子不必生气……”

“我没生气,只觉得好笑。”苏檀烦恼得很,“我去睡午觉了。”

睡了一午觉起来,照旧没什么精神,书看不下去,字也写不下去。苏檀信手乱涂乱画,墨染了数张,最终觉得这样也无甚趣味,把笔一抛,无可奈何地心想,左不过再熬一熬,总能熬过去的。

在知秋殿的生活乏善可陈,没人拜访,左右都是空的。分派到这宫里的太监出奇的都没跑,连银钱日用都是照发。不过地处偏远,太和殿那边大婚再如何热闹,也传不到北五所这边来,总是冷冷清清。

苏檀想到罗三儿在阖宫欢庆的时候还随自己守着这孤僻宫殿,未免太可怜了些,他耐得住,罗三儿还年幼着呢。便叫他到跟前来,给了些银钱,让他设法去吃点好的。

罗三儿拿到钱先是叩谢,再问:“公子不想去前头看看吗?”

“去看那个做什么,无趣!”

苏檀一脸不高兴,罗三儿也不再多言,低头离开。

待罗三儿走后,苏檀放平心态,入定修行,不知不觉就是一夜过去,烦恼恶气散去,开窗一看,外头日光正好,天清气正。

不知不觉,竟然在宫中孤寂厮混了差不多一季,初夏已至了。

早膳用的新鲜麦穗剥芒煮熟制成的“稔转”,一年五谷新味,从舌尖先至。罗三儿早早回来,还抱着一盆鲜嫩水灵的樱桃,看得苏檀极为惊讶:“哪来的樱桃?”

“是陛下给公子您的。”罗三儿一句话叫苏檀脸色微变,不无讽刺地说:“还记得北五所里有我这个人呐?”

罗三儿赶紧打圆场:“当然是记得的。公子,这樱桃都先洗过了,您尝尝吧。”

苏檀撇着嘴。鲜果在前,不尝可惜。他勉为其难吃了几个,叫罗三儿也多吃些,他尝个鲜味就足够了。

大婚过后,苏檀又过了好些冷清日子,整日貌似昏昏沉沉,坐卧皆睡。惹得罗三儿几乎疑心他害了什么怪病。苏檀连说自己没事没事,日子无聊,不过是打发漫漫长日的一种方式罢了。

不知不觉到了五月,罗三儿开始忙活着给宫室门口插上菖蒲、放置艾盆,驱逐疫气。新鲜艾草在阳光下散发着辛鲜醒脑的气味,苏檀蹲在檐下,捻着毛绒绒的艾叶闭目嗅闻气味,心情不错。

“苏卿。”

苏檀一听这声音立刻扔下手中的叶子,顺势调转方向行跪礼,一板一眼:“臣参见陛下。”

“私下就不必如此拘泥了。”朱由校伸手搀起苏檀,轻飘飘地接上一句,“苏卿在这住得可还习惯?”

苏檀低眉顺眼:“回禀陛下,臣过得尚可,没有什么不习惯的。”

朱由校走进屋内:“朕还担心,你会更习惯军营里的生活。”

“军营里人骚马臭的,可不算顶好。”

朱由校在屋内坐定,仔细端详苏檀一阵:“多日不见,你气色终于好些了。”

这可不算“多日”,起码有几个月了啊。苏檀心想,嘴上说:“多谢陛下恩隆,微臣每日身体康泰,无忧无虑。”他又接着说:“微臣听闻陛下已经大婚,祝陛下与皇后琴瑟和鸣,永以为好。”

朱由校嗯了声,对这类话,他早已习惯。

苏檀觉得就这样没话了不好,再问:“依宫规祖制,微臣是不是还要去向皇后每日请安?”

朱由校沉吟半晌:“不必了。”

苏檀颔首:“那就依陛下的意思。”

对一个虚岁十五的小姑娘家家请安他没太大感受,就是怕皇后尴尬。皇帝有妃子是正常,若她看到宫内居然还养着男宠,不知会是何种惊骇心情,想想都得头皮发麻。现在能讨得一个免礼的恩典,以后若有机会见到,自然能自在些。

朱由校没有在知秋殿逗留太久,问了些日常可否还有需要的,就离开了。他一走,苏檀也松了口气,坐下来赶紧喝口茶压压惊先。

“公子?”罗三儿从角落里探头,“陛下就这么走了?”

苏檀狠狠剐他一眼:“听你的意思还挺可惜是不是!”

罗三儿头一缩:“不是,那个……”他眼珠转来转去,怕失言惹得苏檀生恼,“亲近点,这知秋殿也能热闹啊。”

“没名没分的,争虚头巴脑的有何用。”苏檀又喝了口茶,“倒是你,很闲是不是!干你该干的去!”

罗三儿立马开溜,苏檀心不在焉地喝茶,喝得很没滋味。

皇宫的茶叶好的很,就是味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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