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绵今天穿的羊毛开衫和牛仔裤,显得人很乖很软糯,向纪知淮跑来时,有着小狗的扑腾活跃,又宛若一缕明媚干净的光,闯入人的世界。
纪知淮心底的阴郁,在那一刻一扫而空。
“知淮哥。”
因为嗓音轻,显得糯叽叽的,跟撒娇似的。
叫人想在他圆润粉腮上啃一口。
郁绵一下楼,纪知淮就将人拉到他身边。
捕捉到袁新皓阴沟老鼠一般的视线,纪知淮森然着黑眸,跟护犊子的狮王般,青面獠牙,恶狠狠警告了过去。
战况仍在继续。
董初仪体态典雅,目光粗略扫过众人,却不带压迫,而是一种无声的审判。
“找了这么多人大操大办?”
来的人有袁欣结识的富太太,也有袁新皓的朋友,以及一些想要讨好纪青彰的生意人。
眼下正室夫人来掀桌,那群人几乎是能离多远离多远。
纪青彰面子上过不去,想拔高音量驳斥,又怕人觉得是恼羞成怒,只得平心静气。
“熟识的人吃顿便饭而已。”
比起袁欣,纪夫人董初仪脸上更显疲容。
不过小三总归是小三,光靠颜值和打扮,却远不及董初仪的气场和雍容。
两厢对比下,倒显得袁欣花枝招展。
董初仪轻点下颌,声音温柔有力:“把孩子接回去吧,记在我的名下,以后就是纪家名正言顺的二儿子了。”
郁绵:“!!!”
同其他人一样,郁绵僵着脑袋侧目,昳丽的脸蛋上满是疑惑。
怎么还把私生子带回去呀?
不应该一人一巴掌吗?
再给出轨渣男两巴掌?
凭什么要养小三的儿子?
郁绵甚至起了私心,觉得与其养个私生子,倒不如养自己。
至少自己以后不会和纪知淮争家产,也不会谋害他们。
震惊之后,袁欣奋力推开纪青彰:“不行,那是我儿子!”
董初仪气度平和,笑意得体,眼眸流转间,毫无波澜,却坚韧。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想私生子同样拥有继承权,但也得在程序完整的情况下。”
“你就这么笃定,不会出一点纰漏?”
“又或者,哪一天我和他离婚,你们能分到手的又能有多少?”
郁绵眼珠子转动,仔细品着纪知淮母亲那话。
威胁吗?
出了别墅,董初仪朝纪知淮和郁绵示意了下,就上了路边的车。
郁绵还懵懵的,露着两瓣兔牙挥挥手。
因为起得早,所以脑袋上的呆毛还有几根上冲,纪知淮指腹捻着压了压,又给郁绵顺毛。
“怎么在这儿?”
“包重不重,我给你拿?”
郁绵踢踏着路上地板,纪知淮想来扒拉他的背包,他心虚避开后又攥紧了点。
“不用,我自己背得动。”
说完,还蹦起来给纪知淮颠了两下,笑呵呵的,乖顺得人心软。
“我来给袁新皓补习,当家教老师。”
“补习?”纪知淮嗤笑。
“人头猪脑,蠢货一个,浪费了你的精力。”
这还是郁绵头一次从纪知淮这儿感受到刻薄。
不过也是,小三的儿子,讲什么尊重。
这要在论嫡论庶中,庶子都得算半个奴才。
把袁新皓发买了。
纪知淮知道经此一遭,郁绵的家教肯定也进展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