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凳上收拾球拍背包等阳钦松的功夫,林劲野笑着看向杨森传,说:“你信不信,小阳心里现在还有气呢。”
杨森传朝卫生间通道那边看了一眼,应道:“回去我道歉。”
林劲野乐了几声,旁边的陈君突然开口:“都怪我,球技不精。”
“要是赢了的话他就能开心吧?”
林劲野表情一愣,心想哥们儿你也太多虑了吧,但是他什么都没多说,斩钉截铁地告诉他:“不能。”
陈君眼神迷茫,继而又变得坚定,语气笃定:“下次我们会赢的。”
林劲野眼神没他坚定,语气比他随意,散漫道:“不会。”
陈君:“……。”
“你好像对我有意见?”
林劲野闻言挑起半边眉:“诶别乱说,有意见的可不是我。”
说完他瞄了一眼杨森传,于是故意挑起话题问陈君:“我问你一个问题啊,当然你也可以不回答。”
陈君看着他:“你问。”
林劲野:“你对我们小阳,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杨森传立马朝林劲野看了过去。
陈君瞬间沉默了。
行了,都不用继续问看面相就知道已经全招了。
林劲野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兄弟我劝你一句,那铁定是不行的。”
陈君不甘心地开口:“我都没试你怎么知道不行?”
林劲野叹气:“没说你不行。”
陈君更加不甘心了:“我都没试你怎么知道小阳会说不行?”
林劲野再次叹气:“没说小阳说不行。”
陈君拧眉,满脸不可置信:“我都没试你怎么知道……诶?那谁不行?”
林劲野:“……。”
说话咋这么费劲呢,他看向杨森传:“你说谁不行?”
在这种场合下是男人就不能说不行,但不能行的偏偏又是杨森传。
杨森传看回去,语气淡淡道:“你故意的吧?”
林劲野瞬间乐了:“得了,我不说了行不行?”
陈君:“……。”
片刻后,他恍然大悟:“你果然是对我有意见!”
林劲野:“……。”
爱他么行不行吧!
夜宵一吃完,几个醉鬼都回家了。
今晚这个球让阳钦松累得够呛,加上酒也喝了好几杯人醉得不行,后半夜躺床上做梦梦里都是杨森传顶着那张俊朗非凡的脸毫不手软地哐哐杀球。
本来现实就够累了,梦里更是被人拆散了架一样,早上第三遍闹铃响起来的时候他才从梦魇中挣脱出来。
简直是太可怕了!!!
阳钦松重重地吐出几口气。
今天磨蹭到这个点是没什么时间在屋里吃饭了,得快速起来飞奔到公司。
刚起身准备下床,却被膝盖痛得一皱眉,真散架了?看着腿上的伤和床头柜前的药,他回想了一下自己昨晚……想不起来……究竟是咋摔了来着?
打开门瘸着腿走出去的时候杨森传不在客厅,对面的房门紧闭,阳钦松歪头想了想,判断他应该是提前走了。
昨晚那顿宵夜后他感觉杨森传的态度好像又变冷了,具体原因不知道,反正他上了个卫生间出来总感觉气氛怪怪的。
林劲野说给他助攻的也没助成功,杨森传的冷脸更上一层楼。
虽然消息会回,电话会接,会一起上下班,也会说话,但阳钦松就是能感知到,杨森传又开始另一种层面上的不搭理他。
阳钦松愁,林劲野更愁。
本来是想添把火的,没想到一把火直接烧山了。用陈君刺激杨森传果然不是个好主意。
还记得吃到后面,几个人都喝了不少。等车之际,陈君趴抱在路口的石墩上,醉醺醺的阳钦松乖坐在路边,歪头顶着杨森传的大腿,唯二意识清醒的两人沉默对视。
林劲野看着杨森传提醒道:“不把人看紧点迟早被别人抢了去。”
杨森传没应答。
林劲野微微叹气,一偏头视线里的车灯已经逐渐照到他们面前:“车到了。”
“不坐车……晕……”阳钦松突然嘟囔了一句。
两人皆朝他脸上看。
林劲野乐出声:“算了,我不说了。”
话毕,那辆的士到了跟前,转身拎着陈君衣服的后领子往车上塞的时候他才听见身后杨森传低沉沙哑的声音:“我没资格。”
林劲野轻“啧”一声,回头看:“你有没有资格到底是谁说了算?”
“你问过当事人没有?”
“你俩正儿八经地聊过没有?”
等不到杨森传的回答,林劲野就在司机喇叭声的催促下上了车,头伸出窗外:“找个时间聊一下吧。”
“先走了啊。”
目送那辆车驶出自己的视线,杨森传垂眸看向腿边醉着的人,问:“你想聊吗?”
“走回去……不,不坐车……”阳钦松眨了眨眼,压根没听懂他的话,拉着他的胳膊突然站起来就走,结果是左脚绊右脚,踉跄地往前摔了一跤。
“疼!”
杨森传叹了口气,把人从地上捞起。
“好疼!”阳钦松拧着眉。
“我看看。”杨森传拿开他捂着膝盖的手,一把把裤腿掀上去,膝盖破皮,露出明显的红色擦伤。
“要不疼还是要走回去?”杨森传问。
“走回去!”阳钦松说得斩钉截铁。
“行,站起来。”杨森传说。
阳钦松刚站起来就被膝盖的伤刺激得龇牙咧嘴,于是立马小声改口:“要不疼。”
杨森传笑了笑,在他头发上揉了一把:“乖,那就等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