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不明白自己心意时,看到嵇浚就有种不满足感,总想和嵇浚变得更亲密,这或许让嵇浚有点抗拒……
东崇弘想了很多,翻来覆去很晚才睡。翌日早早醒来,跑步遛狗,给舅舅打电话,让他员工开车来把两只金毛接走。
他家附近好几只狗都在舅舅那边托管,每天早晚接送,顺路的事。
小舅舅:“听说你祝福节开窍,告白被拒收啦。”
东崇弘:“韶音也被拒收了。”
小舅舅:“……”
东崇弘对自己挺有信心,妹妹的话,感觉她昨晚是和笛秋宁出去逛了。回来时心情很好,还收了花,显然不是一般出游。
嘴上念着绚羲,但笛秋宁存在感一点不弱。
东崇弘没空多想,骑着自行车上学,路边斑驳的绿影洒满他一身。
到香橼奶茶店,他拎着自己的三袋早餐进门,故作淡定道:“早上好——”
嵇浚今天穿的是校服白衬衫,系着工作围裙,听到声音转过来,平静的说:“早上好。”
一切和昨天没什么两样,柜台上仍有一杯带冰的柠檬水。
东崇弘心情一松,随之一股暖融融,金灿灿的愉快心情涌上心头,他扫码付款,倒退着与嵇浚并行,嘴上说:“我来的路上看到两只橘猫打架。”
嵇浚瞄他一眼:“然后呢。”
“打得难舍难分,一只狸花猫突然冲入战局,狸花猫应该更厉害一点吧。我骑自行车过去,没拍照,反正狸花猫很凶。”
“狸花打架是很厉害。”
“我猜也是,这是我早餐,你吃吗?我阿姨做的小笼包,我好久没吃了。”
嵇浚当然说不吃,但他多看一眼,又望着东崇弘:“你这是抄了小笼包的家吗?”
“祖宗十八代在这。”东崇弘开玩笑,应该有三十七八个吧。
嵇浚无语的笑了一下,隔了几秒钟,他漫不经心瞄着东崇弘,又若无其事移开视线,一边觉得这么安静的待着挺好,一边又想说点什么。
下一刻,东崇弘说:“你知道香橼湖现在有黑天鹅在孵蛋吗?”
嵇浚转过脸,目光与他对视:“不知道。”
“我昨天在嘉霖网看到的,哦,上周五好像有听说天鹅妈妈在挨个翻蛋,下个月月中差不多就能孵出来。”
嵇浚回忆了一下:“前年是不是也有。”
“对,现在不让靠近了。等小天鹅孵出来,我们划船去?”
嵇浚说:“我不太会。”
“我可以教你。”东崇弘很高兴,“初三那次皮划艇比赛记得吗?我单人赛第一。”
嵇浚有点印象,当时即将中考,继父出了意外,他请假回来后,参赛或观赛的大家都很激动,连续一周里,每天都讨论着那次皮划艇赛。
虽然嵇浚毫无想要了解的欲望,实际上也听了很多次东崇弘的名字。公告栏有对方举着奖杯笑容灿烂的照片,啊,原来那个人就是东崇弘。
后来,体育课他跟着小组成员去划船,结果掉进湖里,实在算不上美好回忆。
接下来继父的情况逐渐严重,嵇浚大半年都扑在那上面,记忆早模糊了。
这时回忆片刻,嵇浚说:“听说过,不过我那一阵请假了,没有参加。”
东崇弘关心道:“生病了吗?”小时候的嵇浚在他这里贴上一个病弱标签。
嵇浚顿了顿:“没有,我继父当时住院,我不放心,请假去看他。”
嵇浚转移话题:“双人赛你是不是输给了桂若瑶和他哥哥?”
东崇弘:“你认识桂若瑶,难道我朋友里就只有我没和你同过班?”
嵇浚解释道:“桂若瑶和他哥哥我都认识,他们老家在我隔壁。”
“哦!这么巧。”东崇弘笑道,“可惜当时你不在,那次比赛很好玩,如果能早点认识就好了。”
初高中共同参赛,能拿到单人赛第一,很多高三已分化的Alpha都被他打败。
虽然双人赛输了,对手毕竟有桂若瑶,是亲兄弟组合。
嵇浚没说话,东崇弘不自觉看他,两人视线一对,又分开。
东崇弘有种舒服的、安静沉降的情绪,像小时候某个午后,晒着太阳睡着了,谁也吵不醒他。
嵇浚同样如此,能保持现状就更好了。
没多久,嵇蘅和店长下楼,看到东崇弘有些惊讶,彼此分享了笑容。笛文若开车送她去地铁,嵇蘅打着哈欠说:“其实坐高铁也行。”
笛文若:“就多睡那几分钟,还不如地铁方便。”
嵇蘅临行前抱了抱嵇浚,笑着上了车。
东崇弘偷偷问嵇浚:“你妈妈多大了——她看起来好年轻啊。”而且和笛秋宁的姑姑是好朋友,难道也才三十多岁?
嵇浚该不会是跳级读的高三吧……应该不会吧!?
嵇浚居然读懂了他脸上表情:“她只是心态好,显年轻。”
东崇弘小声:“我爸妈也年轻,但明显是成年人,你妈妈好像大学生……”
嵇浚瞄他一眼:“所以说她心态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