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浚申请屏蔽个人信息,嘉霖网上清净许多。可能会有代指或其他暗示贴,他也管不了那么多。
至少他表达了他的想法,想八卦别在他面前直接来。
不知道东崇弘有没有看到,他好像很少上生活板块。之前聊天他吐槽过,搜自己名字,遍地是奇奇怪怪的梦呓和各种拉郎配。
中午去食堂吃饭,嵇浚换了个角落,吃到差不多,东崇弘端着餐盘过来,高兴道:“今天怎么坐这里啊,我找你半天。”
旁边人微微侧身,把目光投过来,又撞了撞朋友。
朋友再撞朋友,这么一连串下来,多的是人竖起耳朵听。
这就是嵇浚今天换位置的原因。
不过他没说,只平淡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东崇弘看他快吃完了,先不急着吃,而是闲聊:“被之橙拉去帮忙——有人送他666朵红玫瑰,我们上午都在研究谁送的。”
嵇浚迎着他专注含笑的目光:“所以是谁。”
东崇弘说:“只知道一个名字,訾雪上。”
嵇浚:“不认识。”
东崇弘笑眯眯:“我也是。”
关于送花人,之橙到处找遍了,花店那边也没有具体信息。最后他登录游戏问小雪,对方迟迟不回,很晚才承认:我送的。
之橙精神一振:送花就送花,干嘛说送给讨厌的之橙,还送那么多。我把花都分给我同学了。
对方冷漠的说:哦。又不理人了。
之橙心里嘀咕,不久翻出对方游戏的注册信息,看到他初始昵称是一串数字,于是拿这数字搜飞信,结果出来一个名字——訾雪上。
之橙立刻加他飞信,说:我是橙子!
下一秒居然通过了,但是,就又把之橙放置了,不理他。
无论之橙说什么,对方都一言不发,之橙只好找朋友商议。因为之橙以前提到过他在嘉霖读书,当时对方还说香橼湖挺好看。
之橙感觉他对云碧区还算熟悉,嘉霖没这个人,说不定在其他高中。
之橙就找到东崇弘,让他帮忙问其他学校有没有叫訾雪上的人。
东崇弘认识的人多嘛,虽然一直在嘉霖读书,但出去小组活动或者别的什么,总能认识不同学校的人,这一问居然都没有,奇怪。
东崇弘说:“反正问遍了,之橙说他现在兴奋又恐惧,想和人家见面,人家不理他。我是不懂,为什么还会恐惧。”
说兴奋又紧张都好理解一点,兴奋又恐惧是什么啊。
嵇浚沉默,大概是恐惧虚幻将走向现实吧。
同时对走向现实又有种隐隐的期待。
他不参与这话题,停下筷子,说:“你不吃吗?”
东崇弘:“你要走啦,晚上一起吃饭吗?”
他深棕的眼眸凝视着嵇浚,每到分开时,经常显得恋恋不舍。如果你要问他,可能真的会回答:我就是恋恋不舍!
嵇浚不动摇的说:“晚上我要和我妈妈吃饭。”
“啊你妈妈来啦。”东崇弘眼前一亮,“我可以一起去吗?”
嵇浚站起来收拾餐盘,领口系带微垂:“不行,拜拜。”
“拜。”东崇弘盯着他长发落到身前,垂眸时表情肃穆,左眼皮上有颗小痣,睫毛长长的一眨,最后看他一眼,走了。
走出去几步,东崇弘才发现他脑后发间有朵木芙蓉。
啊,之前都没注意,只记得看他的脸了。
“……”东崇弘一脸不可思议,扯了扯旁边之橙:“看到没有,我送的木芙蓉。”
那种感觉,好像心脏被用力挤了一下,有些喘不过气,但暂时顾不上其他,已经跟着嵇浚离开了这里。
东崇弘开心半天,才想起旁边不是之橙,他一个人过来的。
转头看去,旁边人表情各异,彼此间眼神乱飘。
下午课间,东崇弘又在十班走廊上和嵇浚偶遇,假装自然的出场,盯着他看来看去,问他:“嵇浚,花怎么不见了。”
嵇浚闻言一顿:“中午回去养在水杯里了。”
“哦。”东崇弘笑容可掬,“其实养着也活不了多久的。”
嵇浚有些不自在,仿佛他对那花很重视,就说:“我不习惯戴着。”
东崇弘更高兴了,不习惯戴花的嵇浚戴了一上午,肯定是因为喜欢啦。不过嵇浚不好意思,他就说:“木芙蓉粉红色也好看对不对。”
“嗯。”
“……”东崇弘不说话了,只是望着嵇浚笑。
自由活动课,东崇弘兴冲冲跑过来,坐在嵇浚不远的位置上。
祝福节的余韵还在,教室里有人在制作干花,将花朵带枝剪下,一一放入装好鲜花干燥剂的大塑料盒,再从上将干燥剂填充完整,盖好盖子。
也有人在制作花瓣书签,用的是一层一层的吸湿纸,除了花还有形状好看的叶子,定型后用最厚的书压住,三四天就能得到成品。
其他兴奋聊天的、假装睡觉的、写数学题怎么也写不出来的,不知道今天教室里人怎么那么多。
往常很大一部分是户外党,要么出去玩,要么找个地方安静待着,也有去图书馆或自习室学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