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盒子跟银两都放在炕几上,笑道:“此事我记下了,我会跟王爷说一说的,若你阿玛没什么大错,的确不该关那么久,你有孝心,我知道,放心吧,能帮你的我会帮你的,回去替我给你姑父姑母他们问好。”
乌锦千恩万谢,对着李夫人磕了几个响头,随后才被冬雪领着出了厢房,从王府后门出去了。
冬雪回来时忍不住说了一句:“夫人,你真要帮她?”
李氏伸手在碟子上捻了一块冬瓜糖放进嘴里,随后才说道:“举手之劳,动动嘴的事,帮她又何妨,乌姑娘瞧着是机灵的,上次送来的料子也是极好的,这次又送首饰又送银两,送过来的东西都没有糊弄,我跟王爷说几句话而已,她阿玛没出事前,她也给我们送了几次礼,她姑母姑父那边跟我们李家有着姻亲,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能帮就帮吧,往后说不定有我们靠别人的时候,人不能只顾眼前,得看得长远一些。”
乌家虽不是什么十分富贵人家,但也是正经的八旗旗民,乌锦的姑父萨齐是出身于上三旗的三等侍卫,纳喇一族家族庞大,族里人关系紧密,不看佛面看僧面,不能光收礼不办事,没了信义。
“就怕她黏上夫人,想攀上我们王府。”
李氏摇摇头,她跟乌锦也见过好几面了,乌锦远比她阿玛跟额娘要聪明要懂得看人眼色,一个十七岁的姑娘家能撑起一间铺子,这铺子在京城的名声也不错,她听过京城内好几位大臣夫人称赞绣秀苑不错,不仅仅是乌锦针线活上等,她交际手段是可圈可点的,说明这人还是有头脑的,有头脑的人做事讲究分寸的。
“我们简亲王府哪是那么好攀的。”
李氏心里想的是当初她娘家李氏一族也是跟乌家一样都是普通旗民,她进王府只是庶福晋,如今依旧是庶福晋,若不是她生了一儿一女,慢慢在王府站稳脚跟,哪会有今日的风光,人在高处也别太得意忘形,把人都得罪了,一点小忙而已,帮了他们又能得到一番感激,也能拉拢人心,为何不帮。
“怎么说乌氏他们跟我们也是亲戚,虽然是远了几层,但跟我们李家走得近,能帮就帮吧,你盯着前院那边,看王爷什么时候回来,吩咐膳房那边炖一份鸽子汤,待会我拿去给王爷。”李氏交代道。
冬雪应下。
乌锦那边从王府出来后,仍然忧心忡忡,她不知李夫人能不能帮到她,她几乎没有任何存银了,若是这条路走不通,她都不知该怎么办了。
还有那人让她五日后过去百花酒楼,这五日,她阿玛若是没被放出来,她该不该过去酒楼见他?
若她依旧不愿,那人还会做出什么来逼迫她?
他位高权重,她怕她连累到家人,他们一家又不可能远离京城。
她第一眼就觉得对方不好相与,是危险的人,一想到那人,乌锦就忍不住焦虑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