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这种治疗,不出三天便可以彻底清楚过敏病毒。
丁甯去接诊疗单,发现医生的表情意味深长。
她试探地问:“我体内,还有其他东西吗?”
不出意外,医生点点头,“在你的血液中,检查出K脂,目前含量很低,它是一种慢性毒药,如果长期服用,会伤害中枢神经,电影里,坏人通常用这种毒药控制别人的思想,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丁甯没说话,又想起那几杯牛奶。
韩昊哲气不过,骂骂咧咧道:“孙瘸子这是变态,竟然给你下药。”
这时候杀通天突然进门,道:“情况不太妙,孙家老太太去世了,孙郗报警说丁甯谋杀,惠灵市的警方已经下出通缉令。”
丁甯和韩昊哲皆是一惊,丁甯苦笑两声,“看来,我是走不了了。”
韩昊哲拍了拍桌子,“这肯定是个圈套,孙瘸子想逼你回去,千万别上当。”
杀通天点点头,赞成他的说法,“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上路。”
丁甯显得犹豫不决,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走,不是她的性格,另外一方面,孙郗爱奶奶如生命,不会拿她的生死做局。
一行人回到游轮上,张佛站在甲板上,神色凝重,他走到大家身边,说:“我有急事要处理,先行离开,你们放心,我留下的兄弟各个信得过。”
他的目光看向杀通天,“杀老板,他们以后就听你派遣了。”
杀通天点点头。
丁甯有种不详的预感,小心翼翼问道:“张佛爷,是丁昇哥,出什么事了吗?”
张佛本不想告诉她,但兄弟出事,向来沉得住气的他突然慌了神,“没错,丁昇在所住的酒店外遇袭,受伤严重,目前正在抢救,所以我要回惠灵市。”
“我也回去……”伴随这四个字,是丁甯滚烫的泪水,“杀老板,张佛爷,对不起,这些天你们为我劳碌奔波,出钱出力,我现在要回去,真的太不是人了,但我把丁昇当成我的亲哥哥,他现在危在旦夕,我不能一走了之。”
说完这些话,她深深鞠躬,好长时间没有起身。
张佛和杀通天阅人无数,不知怎么,突然被这个小丫头感动了,两个大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这时,韩昊哲把她拉进怀里,胡乱给她擦泪,“你个小没良心的,怎么唯独把我落下了?鞠躬就算了,想感谢我,亲个嘴吧。”
丁甯扬起手给他一个大嘴巴。
游轮掉头,原路返回,结果刚踏上惠灵市的地界,她就被警车带走。
接到报案后,警方已经先找刘姐调查过情况。
审讯室里,有两位警官,一男一女,都是三四十岁的年纪。
男警官凶神恶煞的,冷言道:“说说吧,什么原因叫你对一个年近九十的老人下手?”
丁甯心里清楚,这种时候配合调查没有坏处,但又不能全说实话,就编造出看似一个合理的理由,“我那晚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发现床边有人,以为是小偷,下意识就出拳了,我以前做过职业拳击手,力道可能大了些。”
男警官发现破绽,“床边有人,是站着还是坐着。”
丁甯装模作样思考片刻,“站着,因为我回身时模模糊糊看到人,他的高度显然是站着的。”
男警告在电脑上敲下几个字,没抬头,继续发问,“据我们所知,死者已经瘫痪几十年了,你认为谁会信你的话?”
“很简单,让法医检查下死者的双腿和骨骼,她生前到底是不是瘫痪,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对面的两个警官面面相觑,谁也没说话。
丁甯微微笑了笑,“冒昧的问一下,你们真的确定人已经死了吗?法医有验过尸吗?”
这小姑娘太厉害了,几个问题全是关键所在,死者死于突发心脏病,但同她那一拳到底有没有关系,有多大关系,谁也说不清楚。
事发后,家属拒绝法医碰尸体,并擅自做主将遗体火化,后又把骨灰运走。
接到报案后,警方先找来刘姐调查。刘姐是个实诚人,虽然不喜欢孙老太太,但不会搬弄是非,有什么说什么。
那晚她在楼下收拾东西,突然听到楼上有响动,便上楼查看,结果看见主卧的门开着,轮椅停在门口的位置……
警方提取到重要信息:轮椅停靠在门口的位置……
并没有证据证明丁甯谋杀,所以两天后她被警局释放。
丁昇头部受到重创,经过抢救保住性命,但极有可能成为植物人。丁甯来看他的时候,孙郦正在给他洗手。
“坐吧”,孙郦面容憔悴,整张脸一点血色没有。
丁甯没坐,接过她手里的水盆,端到门口的架子上,转身时抹了把泪。
“阿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孙郦叹了口气,泪水再次决堤,“是我害了小昇……”
那天她和丁昇从酒店出来打算去飞机场,快到车库的时,突然从四面八方冲出来十几个戴口罩的男人,他们身材高大,手持棍棒,不由分说直接冲上来打人。
袭击者的目标很明确,是她,丁昇为了保护她,和对方殊死搏斗,但双拳难敌四手,生死关头他把她护在身下,用血肉之躯给她建造一座坚硬的堡垒。
正好遇到巡逻的警察,袭击者逃之夭夭,她毫发无损,而丁昇的头上全是血。
丁甯的拳头攥得打颤,“阿嫂,有怀疑的对象吗?”
孙郦抬起头看她,眸色被仇恨填满,她一字一顿道:“孙郗,想杀我的人就是孙郗。”
丁甯的心脏悠地缩紧,颤声道:“不,不会的,孙郗不是这种人。”
孙郦嗤笑两声,眼神中透露出怜悯,“傻丫头,你是被爱情冲昏头脑,孙郗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
丁甯依旧坚持自己的立场,“不会的,孙郗再怎么畜牲,也不会对自己的亲姐姐下死手。”
孙郦哈哈大笑,“孙祁还是他的亲哥哥呢,为了继承人的位置还不是斗得你死我活?他连自己的父亲都逼死了,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在她的内心,已经给亲弟弟判了死刑,多说亦是无益,“阿嫂,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孙郦表情冷漠,咬牙切齿道:“我会和孙郗死磕到底,想当掌舵人,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