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聿东点点头,“对了,最近国家文物局和考古队在寻找一批失踪近百年的国宝,和黎家有关,黎念之生前和你关系不错,有没有听她提起过?”
话锋转得太快,丁甯一时没反应过来,好半天才说:“没有”。
遇上堵车,李聿东侧过脸,表情意味深长,丁甯急忙解释,“你突然提念之,我心里难受,所以回答慢了。”
什么叫做贼心虚?这就是了。
丁甯想跳车的冲动。
到京南医院还有段时间,丁甯躺后座上休息,口袋里的纸张被她揉成碎片。
京南医院的事很顺利,刘勇帮丁甯调出住院记录,看着铁证如山,她的心终于死了。
临走前,她问刘勇,“当初是谁把我送来京南医院的?”
刘勇不想出卖安亦阳,“好像有人打电话报警,救护车把你送到凌云镇的医院,后来病情太重,又把你转到京南医院的。”
说了半天,全是废话。
丁甯意识到他想隐瞒什么,便不再追问,她借口上厕所,偷偷给孙郗打了电话。
“想我了?”孙郗的声音阴恻恻的,但难掩欢呼雀跃之情。
丁甯冷冷道:“你大姐来我这发疯,说你找人把她老公抓起来了,是真的吗?”
“是啊,她没说错。”他回到得理直气壮的。
“为什么?”
“因为吃醋”
“你有毛病啊?”
孙郗哈哈大笑,“是啊,正看心理医生呢。”
丁甯气呼呼不说话,朝他喷热气,孙郗收起玩味的语调,“小甯,回到我身边,我保证他没事,否则,我也不知道会做什么。”
“我在京南医院,你来接我。”
说完,不给孙郗惊讶的机会,就把电话挂断了。
当年不是因为丁昇惹到宋腾飞,她不会被□□,但如果没他出手相救,她可能不止一次受辱,因为她,他做了六年牢。
妈的,真是一笔糊涂账。
丁甯发现她最近特别喜欢说脏话,只有脏话才能表达内心的感受。
从厕所出来,她本来打算和李聿东直说的,但又不知道怎么说,李聿东专心打电话,没看出她的忐忑。
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停车场,李聿东说他有事要去省公安厅,待会李雅婷会来接她回云岭。
丁甯尴尬地笑笑,“出车祸之后,我一直挺神经质的,这些日子,麻烦你们了?”
李聿东皱皱眉,“所以呢?”
丁甯咬咬牙,“我爱孙郗,他要我回到他身边,我无法拒绝。”
李聿东表情淡淡,“你是个成年人,要对自己的每个决定负责。”
丁甯大气不敢出,“对不起。”
李聿东拍拍她的肩膀,像对待一个朋友那般,“和我说什么对不起?丁甯,没有必要什么事自己一个人撑,有时候真撑不起,你仔细看看,身边还是有人值得你相信的。”
他简单的几句话说得丁甯心潮澎湃,她刚想开口,远处传来孙郗的声音,“李队长,这么巧啊?”
他怎么这么快,不会一直跟踪她吧?
孙郗朝她眨眨眼,略过李聿东牵起她的手,“冻坏了吧”,他把大衣脱下来披到她身上。
李聿东欲言又止,丁甯眉眼弯弯地笑,“李队长,李雅婷是个好女孩,你要珍惜她。”
然后在他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中,丁甯牵着孙郗的手跑开了。
他们没回云岭,而是直接去机场,孙郗包了专机,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孙家有自己的私人飞机,机长是孙郗一手栽培出来的,但现在除了孙正,他谁也不信。
贵宾室里,两个人牵着手,却谁也不说话,若即若离的感觉,磨得人难受。
到了晚饭时间,孙郗看了眼墙上的钟表,想问丁甯饿不饿,刚开口,贵宾室的门打开,鸠山惠子款款走来。
丁甯心想,有好戏看了,她摆摆手,示意她过来坐。
孙郗疑惑不解地盯着她看,有那么瞬间,怀疑人是她叫来的。
鸠山惠子在两人的对面落座,解开大衣故意露出小腹,月份太小,根本什么看不到,她故意朝上顶了顶。
孙郗厌恶地皱皱眉,朝丁甯身边靠靠,丁甯对鸠山惠子笑,手搭上孙郗大腿,上下左右来回摩挲,示威似的。
哪个男人受得了心爱女人的撩拨,孙郗喉结滚动,抓住丁甯的手,按在自己下身。
什么东西?
丁甯面不改色,狠狠地捏了下,孙郗大叫一声,从座位上跳起。
这一幕幕被鸠山惠子看在眼里,她脸色难看至极,凶巴巴道:“你们两个能不能别这么无耻。”
想到被她算计,孙郗就没好气,“论无耻,谁能比过你?”
“孙郗,你有没有良心?”
鸠山惠子冲到她面前,眼泪汪汪。
孙郗无视她的存在,回到丁甯身边坐下,“要想给自己留点颜面,马上离开。”
丁甯添油加醋道:“少说两句,孕妇不能生气,对孩子不好。”
孙郗瞪她不解气,又在她脸上掐了下。
鸠山惠子也回到座位上,似笑非笑道:“丁小姐这么了解孕妇,看来是有经验啊?”
丁甯如无其事的,“只要男人配合,怀孕算什么事?谁像你,费那么大劲儿”。
鸠山惠子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孙郗夹在中间,如坐针毡,丁甯他惹不起,鸠山惠子吃软不吃硬,他只好从她身上下功夫,“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能别再纠缠我吗?”
他从来没有对她如此苦口婆心过。
鸠山惠子苦笑,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她叹口气,缓缓起身,“我们去隔壁单独聊聊,最后一次,我保证再不纠缠你。”
孙郗果断拒绝,“不可能”。
鸠山惠子伤心欲绝,转身朝门口走,门打开,突然停住,哀求道:“五分钟,可以吗?你不去,我就跳楼。”
话音未落,快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