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丁甯先开口,“你应该调查过,我和孙郗在一起时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再次相遇也是他一直纠缠我,所以,你没必要把我当成假想敌。”
鸠山惠子无视她的辩解,冷笑两声,“你以为孙郗真的爱你吗?”
她早有好准备,从随身携带的口袋里拿出录音笔。
“父亲,您交代的事,我恐怕办不成了。”
“你也是惯着她,她说离婚你就同意。”
“哪有相爱的人动不动就提离婚的,她肯定不爱我了。”
“惠子就是一时冲动,离婚也好,对你办事有利,凡事大局为重。等尘埃落定,再把惠子追回来。”
“惠子那么优秀,我怕有人见缝插针。”
“放心,我帮你盯着,不让惠子接触青年才俊。”
“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说到底会影响我和惠子的感情。”
孙郗的声音戛然而止,鸠山惠子把录音笔推过来,“你可以去做鉴定,看是不是假的。”
“不用鉴定,他干得出来这种事。”
丁甯回答得干脆,到让鸠山惠子有几分意外。
紧接着,矛头指向她,“你看看,你嫁的人是个什么货色!”
鸠山惠子气不过,“你不是也喜欢他吗?”
丁甯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我是被他骗了!”
新婚夜私会情人、性|冷淡、冷暴力、出轨,孙郗的恶行历历在目,鸠山惠子攥紧拳头,愤恨道:“我也被他骗了。”
说罢,抢过丁甯手里的饼干,她一生气就想吃东西,撕包装袋时不小心扯下针头,她浑不在意,凶残的把饼干咬碎。
那饼干是电梯里有个小朋友不小心踩到丁甯的脚,为表歉意送她的礼物。
芥末味儿的,鸠山惠子最讨厌芥末,干呕着把饼干吐出来。
她脸颊涨得通红,抽出纸巾一遍遍擦嘴唇舌头,又拿起床头柜上的瓶装水,盖子太紧,她打不开。
见她笨手笨脚的,丁甯圣母心泛滥,抢过来帮她拧开,“还真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鸠山惠子纠正她,“是鸠山家族的小公主。”
鸠山家族内部等级分化严重,鸠山隼人是掌舵人,他子女的身份要比其堂兄弟姐妹高贵得多,大小姐是低一级的称谓,小公主的名号才适合她。
人生来平等,哪有尊卑贵贱之分,以前的鸠山惠子,内心里有一面光明的镜子。回归到鸠山家族的大染缸里,她变了,认为自己是站在云端上的人。
所以,孙郗对她,连那点欣赏也没有了。
丁甯没忍住哈哈大笑,“你快三十岁了吧?还小公主,你脸可真大。”
鸠山惠子鼻子快被她气歪了,命令道:“不许笑,不许笑。”
丁甯不笑了,表情阴下来,“管你小公主老皇后,那两个男人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怒容僵在脸上,鸠山惠子重新靠上床头,“我对你够仁慈了,要不然,知道你存在的那一秒我就弄死你了。”
这话没错,以鸠山家族的势力,碾死她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但丁甯笃定,催眠的事她不敢让孙郗知道。
“一千万人民币,我保证对今天的事守口如瓶。”
鸠山惠子见她如此识趣,心里暗喜,“好,成交。”
这些日子,她处心积虑,为的就是今天,本以为会在孙郗身上出岔子,毕竟催眠他不是件容易的事,没想到节外生枝的是丁甯。
这女人,的确不简单。
两人当面把一千万转了,并录音为证。
钱到账后,丁甯后悔了,没想到她答应的这么痛快,“那两个男人的事,得另算~吧?”
言外之意,她不会告诉孙郗被催眠,却会告诉她差点被两个男人睡。
鸠山惠子笑了笑,眼神中带着轻蔑,“说吧,还想讹诈多少钱。”
“一口价,两千万。”
有钱人话不多说,直接转过来,丁甯见好就收没再宰她。
她刚要走,被她叫住,“我帮你摆脱他,你能远走高飞,再也不见他吗?”
丁甯回过头,淡淡一笑,反问道:“他这么卑鄙,你还要他?”
鸠山惠子点点头,眼中泪光闪烁,“我爱他。”
“鸠山家族的小公主,也就这点出息了。”
她不理会她的嘲笑,喝了口水,从口腔到心口,冰凉冰凉的。
丁甯仍旧玩笑的语气,“只要价钱合适 ,我比屁跑得都快。”
“真粗俗,孙郗怎么受得了你。”
“或许他就喜欢粗俗的呢!”
丁甯不想继续扯淡,转身就走。
“丁甯……”她又叫住她。
丁甯以为又有生意做,姑且多留两分钟。
鸠山惠子眼神闪烁,扭扭捏捏半天才开口,“孙郗每次和你做,都会脱掉假肢吗?”
丁甯愣了愣,骂了声娘,终于从病房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