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度真是劲爆,男人全程马赛克,女人却给了好几次面部特写,这人肯定和白玥有仇。”
“听说她被富豪包养了,她那资历和成就全是用钱买的……”
“我一个朋友认识白玥,说她私生活混乱,同时和很多男人保持不正当关系……”
“你们说的都不对,白玥其实是跨性别者……”
流言蜚语从教室一直散播到校门口,人群中,丁甯看见李志南,他表情诡异,神态和以往完全不同,像换了个人。
他也看见她,做贼心虚般躲避她的目光,后退两步,淹没于人海。
“丁小姐……”
突然被叫住,一个女人的声音,丁甯转过头,认出她是白玥的助理。
助理双眼通红,面容憔悴,“有时间吗?白姐说她知道你问题的答案了。”
丁甯点点头,随助理上车,车子一路疾驰,停在灵盾医院的门口。
见丁甯不肯下车,助理终于说出实情,原来白玥不堪舆论的困扰,于昨晚上服毒自尽,幸亏发现的及时,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助理替白玥抱不平,“那些记者怎么能胡说八道呢?白姐根本不是那样的人,她是我见过最好,最没有架子的艺术家了。”
特护病房里,病床上的女人失去光彩,面容枯槁,像是被揉搓起皱的白纸,扔掉可惜,用了嫌弃。
助理退出后,只剩下两个女人,白玥目不转睛盯着丁甯看,看看她的脸,又看看她的腿。
丁甯耐心解释,“车祸,差点瘫痪,但命好,很快就能恢复正常了。”
白玥微笑点点头,她的声音还很虚弱:“看得出来,他很在乎你。”
丁甯嘲弄地笑:“你怎么看出来的?”
白玥的眼角突然流下眼泪,“他看你的眼神,我终其一生也得不到。”
接着,白玥讲起她和孙祁、孙郗的三角恋。
白玥十六岁认识孙祁,以为遇见此生挚爱,孙祁承诺娶她为妻,后来发现,像她这样的情人,他有好几个。
她想逃离,可孙祁有钱有势,还以父母的安全为要挟,逼她屡次就范。
直到二十岁,孙祁让她接近一个男人,完成任务,便放她自由。为此,专门给她做了□□修复手术。
那个男人就是刚回国的孙郗。
孙郗急需做出点成绩,才能顺理成章进入家族企业。孙禹亭就把几个很重要的收购计划,交到儿子手上,想考验他有没有真才实学。
孙祁为了不让孙郗得逞,不惜牺牲家族利益,把白玥偷来的合同,转卖给傅氏集团。
自那以后,孙禹亭对孙郗彻底失望,再也不让他参与家族里的支柱产业,只负责些无足轻重的生意。
白玥为了自由,出卖□□,出卖灵魂,却没想到从火坑跳入另外的牢笼。
她无可救药地,爱上孙郗。
为了孙郗,也为了弥补过失,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跟在孙祁身边几年,或多或少知晓一些事,正巧那时候,孙郗也在调查亡母的车祸。
应孙郗的要求,她重新回到孙祁身边,直到事情真相大白。
孙郗的妈妈生产之后,患上抑郁症,多年服药,反反复复,不得根治。终于有一天病情发作,带上儿子开车自杀。
真实情况并非如此。
而是孙祁和孙禹亭第四任妻子孙冰燕联起手来,买通医生,使孙祁妈妈本来康复的身体,又被病魔缠身,最终精神错乱。
那场所谓自杀的车祸,也是被人设计的,目的就是让那对母子命归黄泉。
爱子是母亲的天性,哪怕变成疯子,傻子,母爱的光辉,历久弥新,永不褪色。
挡风玻璃已刺穿胸口,鲜血染透洁白的纱裙,妈妈用生命最后的力量,把孩子从死神的手中,夺回来。
身份暴露后,白玥便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她知道,孙郗嫌弃她,不因为她骗他,更因为她不干净。
这不能怪他,哪个男人不喜欢干干净净的女孩子?
为了弥补她的愧疚,她留在孙祁身边,也许哪天孙郗能用得到她。
就在那家西餐厅里,白玥看见夜夜入梦的男人,和别的女人相依相偎,动作亲昵,眉目含情。
她情难自禁,当众失态。
回到酒店后,孙祁把她好顿折磨,还诬赖她和他的私生子暧昧不清。
白玥委屈地泣不成声,丁甯贴心地递过纸巾。
她为自己的后知后觉感到可笑。
怪不得孙郗和她第一次时,口口声声说她处心积虑爬他的床,还有许多次,他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原来从最开始,孙郗便怀疑她的身份,怀疑她是孙祁安插的人。
待白玥情绪稍稳定些,丁甯才开口:“你叫我来,就是听你讲故事的吗?”
白玥摇摇头,不好意思地面颊绯红,“请问能麻烦你帮忙把郗哥哥叫来吗?我想见他一面。”
丁甯刚想问“郗哥哥”是谁,随即意识到这个问题太傻。
她甩开她的手,“你自己没长嘴巴吗?”
泪水滑过脸庞,白玥抽抽泣泣,“他说再也不会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