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处心积虑结下的姻缘,本应该好好珍惜,而不是大婚将近还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
韩昊哲根本不会入丁甯的眼,所以他不担心,安亦阳却不同了,她和他有过一段“真假难辨”的爱情。
孙郗还记得舞台上,安亦阳深情款款自弹自唱《情非得已》的场景,从金三Jiao到云岭机场的大围捕,再到老墨山的风霜雨雪,她和他,有同生共死的交情。
所以,众目睽睽之下,安亦阳抱起丁甯一点一点从他的视线里消失,他发现他受不了。
为什么受不了,孙郗说不清。
或许就是这样的感觉,原本属于他的东西,突然被别人抢走。
汽车开出两公里,拐进云岭最大的公园,天气寒冷,逛公园的人寥寥无几。竹林旁边停车,孙郗从后备箱里拿出箱子摆丁甯面前,他不喜吃醋,说出的话却酸溜溜的,“你之前和安亦阳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但在我的眼皮底下和他走,你把我当什么?”
他有什么资格质问她?他又把她当成什么了?
箱子打开,丁甯马上明白他把她当成什么了,这时候,孙郗还挑衅发问:“够不够?”。
二百万也好,五十万也罢,都是她自己开得价钱,是她最开始用金钱衡量自己,没有理由怪别人轻贱她。
所以,她心平气和道:“对不起孙先生,这买卖我不做了。”
箱子向她怀里推了推,孙郗眼底的欲望呼之欲出,他的喉结不住抖动,胸膛克制地起伏,一字一句道:“必须做,现在……”
丁甯誓死抵抗。
啪~
清脆的皮肉接触声音,他打了她一巴掌,以为她会想之前那样还手,但是没有,只是怔怔地看他,像看一个陌生人。
孙郗特别后悔,也什么不解,为何面对丁甯,他会失去理智,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丁甯开门下车,积雪已没入脚踝,她长舒口气,朝大路上走,脚底下咯吱咯吱地响,每走一步路上便留下深深的足迹。
很快孙郗也下车,跑过来和她纠缠。两人就在雪地上打起架,孙郗瞧见丁甯脖子上亮晃晃的东西,以为安亦阳送的礼物,醋意上脑,随手抓断链子扔了出去。
丁甯:……
大雪纷飞,路上又添了一层积雪,似乎全世界变成相同的色调。
这般场景丁甯再熟悉不过,美好的童年时光,她经常把小玩意儿遗失雪地,玻璃球、爆米花、竹蜻蜓、猪皮冻……
从来没有找到过,从来没有。
可那不是玻璃球,不是爆米花,也不是竹蜻蜓、猪皮冻啊!
爸妈给她留下的唯一的东西,那张全家福,是她的命啊!
孙郗本来冷眼旁观,不理会她的哭喊,直到见她疯疯癫癫的。
这女人可能有精神病,受刺激就犯病,上次还是他一巴掌打醒的。
后来他开始害怕,惊慌失措的帮她找怀表,竟然很快被他找到。
回到车上,丁甯的心情恢复平静,声音哑哑的:“不过一双穿旧的鞋,值得你这样?”
孙郗的语气很冷,像锋利的冰锥,扎进丁甯的麻木的心脏,“就算我穿破的鞋,穿烂的鞋,宁可扔火里烧掉,也不会便宜别人。”
丁甯笑了,心平气和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本来端坐座位,这时候被迫转过身来,孙郗的脊背挺得笔直,墨绿色的眸子深不见底,更像吞噬一切的深渊。
仿佛初次见面,他认真打量她娇俏的脸庞,又像久别的情人,帮她擦拭眼角的泪痕。
许久,他缓缓开口,“我要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丁甯也把他上下打量一番,轻笑道:“我要是不答应呢?”
“我想你会答应的”,孙郗也笑,是生意场上那种自信的笑。
“是吗”,丁甯把指尖点上他的胸膛,从左到右,从从上到下,似乎画了面棋盘,开盘便使出绝招,“我不过烂命一条,你可是鸠山家族的乘龙快婿,孙郗,你真的玩得起吗?”
叹了口气,孙郗随便拿起一个棋子,同她玩,“卢大勇,他能力不错,我可以考虑重用他。”
他拿卢大勇逼她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