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郗越想越心酸,酸气直冲到鼻孔,恨不得咬她两口。
他低下头,凶狠地吻她。
先前,李雅婷和同事们见丁甯发疯般出狠招,都等待时机同李聿东一起制服她,但安亦阳口口声声喊着:“别伤到她,求求你们,别伤到她……”,李聿东又叫他们别插手,所以,连准备好镇定剂的医生也没敢靠前。
原来一个巴掌就能解决所有问题,李聿东算学到了,见两人鼻子打出血后还能又搂又亲,他和现场所有人都大为震惊。
估摸着他们俩卿卿我我够了,李聿东来到孙郗背后,“三先生,丁小姐需要和我们回去,关于黎猷乾的案子,还需要她的配合。”
孙郗没有回头,声音和山里的雪那般冷,“李队长认为,以她目前这样的状态,能配合什么呢?”
“我们有专业的医护人员……”
孙郗打断李聿东的话,“你口中的专业,真的对她有用吗?”
李聿东不打算继续客客气气,“三先生,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麻烦你也一起回刑警队说清楚。”
丁甯本来窝孙郗怀里睡着了,忽然低声道:“我,我和他回去。”她眼睛没睁开,说完似乎又陷入昏睡,孙郗轻轻安抚她的肩头,语气稍有缓和,“等她身体好了,我陪她接受调查,李队长要不是信不过我,可以派人盯着。”
李聿东还有别的事便没和他过多言语,他走后,安亦阳悄悄过来。
“我可以和她说几句话吗?”
他的声音沙哑难辨。
他们两个是校友,每次见面都客客气气的,孙郗本应该礼貌地委婉拒绝他。
可他无意间看见安亦阳手腕上的疤痕,缠绕手腕一整圈的、带血的疤痕,和丁甯手腕上一模一样的疤痕,他心里的火气腾地冒出来。
“不能”
宝石蓝停下来,孙郗先把丁甯放进座位,又绕到另外一边上车,李雅婷好像从地底下钻出来的,突然出现他面前。
师父临走前嘱咐她不用凶巴巴的,俗话说,抬手不打笑脸人,于是她微笑道,“我师父说,您让我跟你们一起回去。”
孙郗点点头,上前两步打开车门,扬手做出请的动作,李雅婷又笑了笑,娇俏地说了声谢谢。
由于当年的车祸,孙郗对医院没什么好感,孙家有自己的医疗团队,他便直接把丁甯带回小郗阁。
两天之后,他感觉丁甯精神状态恢复不错,便把李聿东请到家里,李雅婷被当做座上宾招待两天,见到师父的那刻差点哭出来:“师父,以后有这样的‘好事’,还是让师兄师姐们来吧。”
从被绑架到被解救,丁甯一五一十娓娓道来,她内心是感激李聿东的,要不是他开枪击毙黎猷乾,她已经丧生瑞士军刀之下。
出于报恩的心态也好,或者单纯想证明自己的清白,丁甯把关于黎念之的死,黎猷乾让她陷害安亦阳等旧事重提,以及黎念之死亡当晚的所有。
李聿东师徒傍晚时分离开,孙郗要去国外出差,吃过晚饭也走了,临行前命令丁甯哪里也不许去,乖乖等他回来。
丁甯表面上答应的好,半个小时后她过所有人从小郗阁的监控画面中消失。她先来到云岭大学图书馆后面的假山,所幸牛皮卷完好无损,她打算换个地方掩藏。
丁甯随后回到出租房,大别墅再舒服也比不上自己的小天地。
第二天醒来,丁甯生病了。
发烧,头疼,浑身疼,嗓子也疼。
这时候最怕咳嗽了,咳嗽起来,就像整个喉管被刀划开了,咳得脑袋里仿佛被塞进一把碎刀片,那些刀片有很多尖尖角角,扎着她的血脉,随时可随时可以让她血流成河。
身体被熊熊烈火包围,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压着喘不过气,心里难受又痛苦。
没什么,不过是生了一场病,难受也好,痛苦也罢,早晚会好的。
经历一场浩劫,她竟然不怕打针了。流感病毒闹得严重,楼下的诊所人满为患,她索性拿回来自己动手。
孙郗敲门时,丁甯刚给胳膊扎上针,见她举着输液袋,他愣了几秒,瞪瞪眼,把臭脸摆出天际。
丁甯虽然很讨厌他这副模样,但如果不是他及时出现,她或许会被送到精神病院吧,所以勉强挤出点笑容。
孙郗没好气地瞪她。
丁甯委屈道:“你有什么资格生气?要不是你让我找什么守墓人,我会平白无故被抓走,你知道我受了多少罪吗?”
孙郗巡视一圈没有找到坐的位置,就站地中央,冷言冷语,“那你说说,受哪些罪了?”
丁甯嬉皮笑脸:“太多了,还好抓的不是你,你那么多洁癖,没等被人折磨死,自己就嗝屁了!”
她身上无力,站了这么点时间竟感觉累,就把输液袋挂晾衣架上,在孙郗的对面坐下来。
谁也没再说话,丁甯脑袋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听见孙郗哑着嗓子说:
“这药水有什么用,还不如来点实在的……”
丁甯把眼睛瞪得老大,果然见他去解衬衣扣子,她说话都结巴了,“你,你能不能有点人性,我,我还发烧呢!”
孙郗斜睨一眼,把衬衣叠好放茶几上,不由分说把丁甯抱进卧室,湿热的气息裹挟发狠的声音刺激她的耳膜,“我要是没人性,你住进小郗阁第一天我就……”
丁甯穿了一件特别肥特别大的体恤,十五块钱,路边摊上买的,没想到弹性这么好,孙郗就像小猫那样钻进衣服里,他的眼神炽热坚定,不容拒绝。
想到身体纠缠在所难免,丁甯不想浪费力气做无谓的挣扎,也没有力气,更受不住他的挑逗,索性破罐子破摔。
她双手缠绕他的腰肢,放声哭喊,“孙残花,你快把我撕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