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亲我。他亲我了……江烬主动亲我?!
岑安以为自己的心脏会猛烈地跳起来,往死里跳,可是没有,相反的,很平静,好像意料之中,好似命中注定,好似在另一个遥远的时空里,早已上演过千遍万遍那样……平静。
“闭眼。”江烬和他拉开一点距离,垂首不去看他,呼吸紊乱,闪烁的眼睫像翕动的蝴蝶翅膀。
岑安终于回过神,蝴蝶好似飞进了心里,痒痒的,很不痛快。
闭眼……为什么要我闭眼?
他没亲够,他还想亲我……
“好巧,我也不想结束……”他喃喃着,反手扣住江烬后脑,续上更深的吻。
拥有主动权之后,岑安食髓知味,吻得越发激情四射,江烬却惶惶然地跟不上节奏了。
岑安没闭眼,偶尔离开他的唇,短暂地享受他意乱情迷的表情,又不愿放人,反反复复、无法无天地吻他。
“够了,岑安。”
“不够。差得远呢,”岑安只管穷追不舍,手也不安分,“还能,再让我……放肆一点吗?”
“……我们,在干什么?”
“不知道哇,你点的火。”岑安呼吸很重,一手扯着他后脑的发,一手揽腰,野火般的吻从嘴角缠绵到下巴尖儿,杀气腾腾地往喉结烧去。
“岑安!适可而止——我冷。”江烬颤声道。
在岑安面露困惑的一瞬间,江烬抓住机会,下巴搁到岑安肩上,同时紧紧拥住他,逃避他的索求。
岑安扯他,被他一口咬住肩膀,下了狠劲儿。
疼痛使岑安理智回笼,灵魂深处的海啸渐渐平息,往江烬后颈留下几个牙印后,他慢慢乖顺下来。
两人在海上飞雪中互相支撑着,各自调整呼吸,感受彼此的心跳。
“你在我的梦里……出现过,是一个困扰了我很多年的梦,我那么无助,那么恐惧……”江烬嗫嚅,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他不知为何此刻的眼睛如此潮湿,“那么多年,你怎么,才来……”
岑安没听明白,不解地问:“你在说什么?”
他把脸埋进岑安怀里,不吭声了。
不知过了多久,基岸光源消失,海面重归黑暗寂静。
岑安摇晃他:“烬哥,我们进去吧。”
“嗯。”江烬起身,径直往船舱走。
岑安看了眼黑黢黢的海面,跟着他进了同一间舱。
砰!
舱门关上的一瞬间,岑安冷不防地被掐住后颈,按在了门上。
岑安撞到颧骨,疼得差点儿飙出眼泪。
他对江烬的喜怒无常已经见怪不怪,“干什么啊?”
“刚才,就当演习了。你之前说过的,演习。”江烬语气冰凉道。
“好的。”岑安说。
江烬愣了一下,陷入沉默,两人姿势许久未变。
江烬从侧面审视他,评估他的危险指数。
二十出头的岑安,肩膀宽阔,肌肉薄而紧,属于那种看着人畜无害,实则出手狠厉的类型。
刚松手,江烬便后悔了,只见舱顶以倾斜角度闯入视线,身体失重,砸入绵软的沙发中。
他被岑安撂倒了。
他烦躁地偏了偏头,看向骑在身上的人,等着对方朝他发火。
“烬哥,”岑安扼着他双肩,黑暗中眸光灼灼,“那是我的初吻啊。”
“嗯,你说过。亲得还不错,怎么了,想要我夸你?”
“……不必,”岑安被他这轻佻的话语,气笑了,“我是想说——初吻哎!你得对我,咳,负责。”
“好。”
“真的?”
江烬戏谑地打量他:“刚才怎么不见你羞涩,现在脸红个什么劲儿?”
“不一样。”岑安放过了他。刚卸力,被江烬一脚踹了下去。
“回你那边儿休息去,我们都静一静。”
岑安不肯走,轻呵了一声,“亲都亲了,要不……”
他朝叠成方块的被褥扬了扬下巴。
“再睡一觉?”
“滚滚滚,”江烬推搡他,“演习到接吻那一步就可以了。”
“想什么呢,烬哥?”岑安乐不可支,迅速调整好沙发床的参数,拉开被褥,先行钻进去。
江烬:“……”
“就单纯往床上一躺、被子一盖、眼睛一闭,睡就完了。”岑安看着他,“烬哥你还想干点啥啊?”
江烬刚站起来,岑安立马抱住他的腿。
江烬不由得脸色一沉,“撒手。”
“睡一块呗?”岑安仰头看着他,“我小时候被淹过,其实挺怕水的。我一个人在船舱里过夜的话,根本不能安心,真的。”
“我知道了,”江烬妥协似的叹了一声,“你先撒手,我不走。我去搞一下空气处理机。”
江烬很快就回来了,没跟他睡一个被窝。隔着被子,江烬抱住他,枕在他胸膛上。
岑安从被子里伸出手,握住他的,“江烬,你是个渣男。”
“彼此。”江烬没跟他过多计较,“睡吧。”
黑暗中,两个人的心都变得无比柔软,这种感觉让他们都觉得又陌生,又惶恐。
“烬哥,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