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吻密密实实地落下,不似上次那般疯狂,但却更为缠绵。
辛辞又要喘不上气了,她试图偏开脑袋,却又被商挽萧箍着掰回来。
双臂都被钳着,辛辞使不上力,没办法,最后她只能上脚了,十分没好气地踩了商挽萧一下。
脚背挨了一下,商挽萧拧拧眉,稍稍松开辛辞,看着身前人那幽怨的眼神,商挽萧被逗乐了,嘴角勾着坏性的笑,“怎么不再踩重点?”
闻言,辛辞使劲睨了商挽萧一眼,嘴上也不饶人,“我是怕给你踩瘸了,将来没有女子愿给你当萧王妃了。”
听到这,商挽萧的笑意凝住,双眸眯起一丝危险的弧度,半真半假地威胁辛辞,“若是那样的话,本王就让你一个人见识见识本王的厉害。”
在这一方面,辛辞与商挽萧,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但她仍是不服输似地,抬着下巴回了句,“等你先回来再说吧!”
说罢,便不听商挽萧再说什么,利落转身回了内院。
辛辞的态度看似十分强硬,但那通红的耳根却出卖了她,看着辛辞逐渐远去的身影,商挽萧勾勾唇角,他第一次有了还未出发就想尽早回来的想法。
·
接下来的一连几天,辛辞都会去密室待上一段时间,时而翻翻典籍,时而到处走走,日子过得倒也闲适,直到她无意间翻出了那个木匣子。
是日,辛辞在密室翻看了一个时辰的古籍,脖颈垂得酸麻,便起身在密室闲逛以松松筋骨,忽而视线落到一个角落,注意力随即被一精致木匣吸引。
木匣长八寸、宽四寸、高两寸,正是当初刘尚书寄存于赌坊的那个。
辛辞端着木匣走到书案旁坐下,越看锁孔的样子越觉得熟悉,忽地,仿若灵光乍现般,她想到了商栈的那颗珠子。
恰好今日她顺手带过来了,无需费事再回厢房去拿。辛辞从袖袋中掏出珠子,凌空拿着与锁孔比对,几番确认,珠子的大小纹路的确与锁孔是一样的。
世上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正当辛辞思索两者之间的关系时,其手上一滑,珠子不慎从其指间脱落,咕噜一下滚进了锁孔。
咔!
伴着一声清脆金属响,木匣的盖子被弹开,放于其中的厚厚一沓纸页呈现在辛辞面前。
刘仕。
看着纸页尾端的这个名讳,辛辞脑中浮现出她初来此地时的情景。
两根水火棍架在她的脖颈,衙役气哼哼审问她:就是你杀的刘大人?
……
辛辞从记忆中醒来,继而开始看纸页上的内容。
【臣以此状揭露当今六皇子商栈罪行。
六皇子此人表面温和,实则狼子野心,觊觎皇位已久。
为夺皇位,其勾结西域、兴起邪教、私组军队、残害忠良,所犯罪行罄竹难书,现列举如下,
永圣十五年一月,西域动乱愈发猖狂,辛将领命出征。六皇子为护西域势力,曾求辛将手下留情却被拒绝,因此怀恨于心,生出迫害之计。后以家眷及仕途相要挟,逼臣以职位之便构陷辛将私吞军费,以致忠良身死他乡
……
如若本人意外身死,定为六皇子商栈所为,望所见此信者,能代臣奉于圣上。】
辛辞一字一句读完这份状告书,执信的手不住地打颤,她所要的真相与清白,这份状告书都能给她,可为何商挽萧从不曾提及?
暂且压下心中疑虑,辛辞继续翻看匣中其它纸页。
一封封,皆是刘仕与商栈的来往信件,是更有力的状告。
翻到最后,铺在木匣最底上的是一方白色绢帛,绢帛上方用墨线绣着三个大字——永生门,而字迹之下是一个“栈”字,与珠子上写的一模一样。
原来,永生门教亦与商栈有关。
辛辞暗暗低语,忽地,她又想到那日在青山上跟丢的那道身影,一时之间,便对城中突然爆发瘟疫的原因有了定论。
她曾在辛将留下的舆图上看过,那座青山一侧有条河流,河流自太子掌管的城北辖区源起,后沿向下的地势流至商挽萧所在的城东片区。
这条河流能供应城中不少百姓吃水,将毒投至于此,则是令瘟疫爆发最快的方式。
为了能危及商挽萧的势力,竟不惜搭上全城百姓的性命。想到商栈的所作所为,辛辞愈发气愤,视线重新落至那份状告书。
她想,今日她必须得入宫一趟了——为了还自己与辛将的清白,也为了避免更多无辜之人免遭商栈所害。
只是,此举颇有风险,她不能和盘托出,最终,辛辞只将那份状告书叠好藏于袖中,其余信件则留于木匣。
啪地一声,辛辞按上木匣,珠子从锁孔弹出。
辛辞看着掌心的珠子,犹豫半晌,终是将之与木匣一起放回了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