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口热水还没咽下,又瞬间被宁姝喷了出来。
怎么回事?
她刚刚听到了什么?
这个小姑娘意思是说她和明叙之是凶手吗?
不是,这话对吗?!
前有明叙之拿着不小心被买错的话硬生生追了她好几条街去骂她黑心商家。
后有清纯女高中生指着证据说瞎话,污蔑她一个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五好青年搞霸凌。
她宁姝这辈子除了穷得抬不起头以外,其他哪一件事情不是挺着腰杆做的?
现在倒好,自己的好名声全部笑着和她说再见。
宁姝忍不住扶额:请苍天,辨忠奸!
脑海里噼里啪啦炸烟花,表面上宁姝确是波澜不惊。她神色自若地接过明叙之递过来的纸巾,动作优雅地擦拭掉唇瓣上的水渍:“小姑娘,烟可以乱抽,话可不能乱说。”
她这话意有所指,对方也一定听得出来。
于是文灿眸光湿漉漉的,右眼眼角处似乎还带着未擦干的泪痕,她求助般的看向女警察:“警察姐姐,我好害怕,可是我真的没有说谎。”
她扯着女警的衣袖,动作小幅度地往后隐去:“我想回家。”
许是因为出于对未成年保护的缘故,女警察虽然知道眼前的女高中生不简单,但还是安抚道:
“没事,这里是警察局,你只需要实话实说,其他的什么都不需要担心。”
文灿虽然得到了保证,但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她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良久才好似克服了内心的恐惧,壮着胆子开口:“我说。”
宁姝眉心一跳。
心中居然诡异升腾起一股期待。
这种感觉就像自己的名字被朋友写进了小说,你永远不知道对方下一秒会给你安排什么炸裂的角色。
更何况对方还是正处于智力巅峰的高中生。
更有听头了。
做足了铺垫,文灿终于舍得开口:
“首先要说声抱歉,有一点我确实撒了谎。我和穆心艺确实不太对盘。”
她略微松开了些许攥在手心里的布料,道:“这也是为什么我最开始说对不起穆心艺,但后面却又说自己和她受伤没有关系这一点对不上道原因。”
女警敲了敲纸板,虽然没说话,但应该心中了然。
“纵使我和穆心艺关系没有那么好,但是也远远发展不到校园霸凌的程度。今天放学后我确实约了她,但是不是约架。”
文灿说着,眼泪不要钱地往下掉:“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经常听到穆心艺在背后说我的坏话,我这个人也是非常容易因为人际关系而感到内耗的,所以今天放学后我主动约了她,想问清楚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叫上朋友,单纯是因为小巷子太黑了,我一个人不太敢过去,所以叫了人陪我。”
“停。”女警察淡淡打断她的话:“我有一个疑问,你自己也说小巷子那么黑,为什么还要约在那种地方见面?在宽敞明亮的校门口岂不是更合适一点?”
文灿道:
“因为平常放学后,接孩子的家长很多,再加上我们即将高考,教导主任为了防止我们在校门口逗留,所以会在门口守着赶人。还有一点,穆心艺家离学校不是很近,为了方便她回家,是最好的地点。”
她话说到这里,有几分嗫嚅:“还有就是,我也不希望我和她解决问题的时候有太多人……”
一个好的谎言,不仅仅需要缜密的逻辑,最重要的一点更是要学会真假参半。
说到这里,宁姝不得不承认,文灿是一个说谎高手。
她的证词中,绝对不会把自己放在绝对正义的一面,但也会保证自己在事故中所犯的错误在可控范围中。
真真假假的说辞中,很容易让人迷失方向。
文灿似乎累了,捧起前面的纸杯小抿了一口,但似乎又怕自己让人等太久,她只稍微喘息了片刻,就再一次开口:
“结果我和朋友到小巷子里的时候,穆心艺已经受伤躺在那里了。她身上的伤口还带在渗血,我们一帮子人瞬间慌了神,混乱中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在这个时候——”
文灿声音猛然一颤。
宁姝一颗心脏也仿佛被人捏起,她不由得皱起眉。
果不其然,下一秒,文灿就贴心地将矛头对准了她和明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