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想着怎么给她营造错觉,”周清俯身,亲了亲秦邺的唇,“虽然你二十九岁了,但你一定没有听人说过,你成长得很好,足够优秀,引人喜欢。”
“只要你自己同意,你就是过得很好。不是为了向谁证明什么,而是你本来就好。”
秦邺很想不管不顾地应承这句话,但手腕上的疼痛又让他无法张开口。他艰难地扯了扯唇角,说不清到底是不是在向周清征询。
“这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吗。”
“当然了。”周清点头,言辞肯定,“我喜欢你,我希望你是出于本意过得好,而不是为了证明给谁看。”
“无论你的母亲,还是秦景旭,甚至秦黍,或者我。”
秦邺想了想,问:“那如果你看见我过得不好呢?”
周清抿唇沉默片刻,选择了反问,“你知道Ami给我起了个外号吗?”
虽然不明白周清为什么提起这茬,但秦邺很捧场,他压下内心的焦躁,低头蹭了蹭周清的手,耐着性子回答道:“不知道。”
“她说我是‘无所不能的周特助’。”周清笑了笑,将秦邺拉向自己,再度吻了那两瓣薄唇,“所以无所不能的周特助会让你好起来。”
一听这话,秦邺心里好受了些,但仍旧没有选择跟周清坦白。他频频确认周清的面色,试图判断眼下是不是适合交代出全部的自己的时机,可周清显然是困倦了,拉着他的手捏了捏。
“我们去睡觉吧,今天折腾了一天,我好累了。”
秦邺无法,只得起身推着周清进电梯。
两人上楼进了房间,周清躺在床上打了个哈欠,眼角都泛了些泪花,“你能不能帮我找个花瓶,把花插起来。”
秦邺“嗯”了一声,单膝跪在床沿,凑过去亲周清的脸蛋,“你先睡,我把花收拾好了就来。”
自从和周清一起住,秦邺也算是学了不少生活技能。他按照周清之前教的,把一束小花剪枝插进兑了营养液的花瓶里,最后将花瓶放在了周清那边的床头柜上。
一切都收拾妥当了,他掀开被子上床,顺势将周清往自己怀里捞了一把,“晚安。”
对于秦邺晚上上了床这件事,其实周清是有点印象的。他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在抱自己,结实的胳膊和温暖的胸膛都是他所熟悉的……
所以半夜惊醒时意识到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就变得很是怪异了。
胳膊腿往旁侧探了探,在确认真没人之后,周清才稍稍将被子往下推了一点。他低声叫着秦邺的名字,出乎他意料的,很快收到了回应。
“嗯,怎么醒了?”
男人的声音从床侧传来,周清艰难地眨了眨眼睛,在壁灯都没开的房间里,借着一线模糊的月色确认了秦邺所处的位置。
就在床边地毯上。
意识到这一点,周清的情绪突然就变得低落了。他缓慢地挪动身子,爬到了秦邺那侧,摸索着伸出手去,没有问秦邺以前一个人在家时是不是经常这样,而是放缓了语调,“还这么有精神呢?”
秦邺能感受到周清的体贴,于是闷闷地笑了两声,才捉住了周清的手。
“今晚有月亮。”
“然后呢?”周清继续挪动身体,终于将脸颊贴在了秦邺的手背上,“月色很美,而你爱我?”
周清说这话只是打趣,可秦邺一听,喉咙都紧了几分。他朝着周清凑近,两个人的脑袋靠在一处,在没有第三人的夜里低声说话。
“至少最后一句,你应该让我说的啊。”
周清笑得肩头颤抖,对秦邺的幼稚表现出了极大地纵容,“那你说。”
秦邺噎了一瞬,感觉有点心气不顺,“你都已经说出来了。”
“那怎么办嘛?”周清拖长了调子,改为将下巴搭在秦邺手背上的姿势,“那我给你咬一口,你把那句话吃掉好了。”
秦邺哼哼两声,“你是不是把我当小学生哄啊。”
“哄小学生哪有那么费力。”周清说,“一包零食就能把小学生哄得给我鞍前马后了。”
秦邺不服气,“你还是得按照我的身价,再涨点筹码才行的。”
周清很配合地沉吟一声,“那这被子分你一半?”
秦邺睁了睁眼睛,磕磕巴巴道:“我都、我吃饭的时候都说了,求婚的话得我来说!”
周清:……
叹息声不自觉地就从唇瓣间泄露出来了,周清无奈,拉着秦邺去摸他身上盖着的被子,“我是说这个被子。”
秦邺:……
秦总脸上无光,深夜emo的氛围直接被周清击碎成了灰烬。他爬上床,尤有些愤愤不平,“我觉得你那么说话,根本就是在钓我!”
周清打了个哈欠,往秦邺怀里挤了挤,“那你告诉我,刚刚那话,我应该怎么说。”
秦邺沉默片刻,羞恼道:“你不是困了吗,快睡!睡觉才更利于恢复!”
话音落下,他又咬了口周清的唇,“让你天天气我,把你不中听的话都给你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