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里逞凶,回到家里,秦邺就被狠狠制裁了。
进了家门,周清让秦邺去厨房给他拿水。秦邺屁颠儿屁颠儿进了厨房,还没选出能让周清喜欢的饮料,就听见外面传来砰一声响。
其实听见那响动的时候,秦邺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但他善于自我欺骗,摇摇头心说“不会吧”,出去一看,周清真的已经摔门进了卧室里。
但这事后,秦邺仍旧心怀侥幸。他拿着挑选好的果汁走到卧室门口,一手按着门把手,“喝橙汁怎么样……”
门锁哒哒两声,没打开,秦邺的声音也跟着弱了下去。
顷刻间,事情就走向了最为糟糕的方向,秦邺满脸不可置信,哐哐拍门,“你这是干嘛呢?我都听你的话,给你拿果汁来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
周清腰酸腿疼,屁股红肿,连胯骨都难受得不得了,所以进门就瘫在了床上。他万万没想到,秦邺竟然还不知道错在哪儿了,于是愤怒地抄起枕头砸向房门,连带着落到地上的时候,都没有发出任何响动。
怒气没有传递出去,周清更是憋得慌。他很想不管不顾地辱骂秦邺两句,可刚刚在车上已经用嗓过度,现在喉咙仍旧有些刺疼,于是最后只能隔着一扇门,跟秦邺打电话。
电话秒被接通,周清用沙哑的声音发出指令,“你今天在次卧睡。”
秦邺快要委屈炸了。
他从没想过,两个人排除万难在一起的第一天,他居然要被发配到次卧去。
他仍旧不明白事情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尤试图感化周清,“次卧都没收拾!之前苏向阳住过的,你让我睡别人睡的床吗!”
周清不顾秦邺快要声泪俱下的控诉,冷酷道:“那你睡沙发吧,反正有毯子,足够了。”
秦邺愤慨,“我睡沙发,腿都展不开!”
周清也愤起,“说什么胡话?!我两米长的沙发,你怎么就展不开腿了?!”
“可是那是加扶手的长度啊!”秦邺哐哐捶门,“我之前白天睡过,够不够长,我能不知道吗?你先让我进去行不行?”
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现在周清对“长度”这个量度很敏感,总觉得秦邺在暗暗炫耀。
他板着脸,表现得很不近人情,“区区一米八几,你嘚瑟什么嘚瑟?既然觉得沙发不够长,那你自己睡地板吧。”
秦邺无奈,“我真的觉得你有点不讲道理了,周特助。”
“讲什么道理?”周清冷哼一声,“在这个家,我就是道理!”
秦邺自认为是个能言善辩的人,但只有这句话,他确实无法反驳。
意识到今天周清真不会让自己进门了,他失落地往客厅走了几步,可很快,他又折返回来,敲门,“那你明天理我吗?”
周清无语,不明白秦邺现在怎么就这么粘人。他拿上睡衣往浴室里走,略带些脾气道:“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
这一天折腾得人太累了,周清洗了个澡出来,钻进被子里就睡着了。
可不知道是过去多久,他突然又听见哐哐的砸门声。误以为已经是天亮了,他撑了个懒腰艰难地坐起身来,捞过手机一看,惊恐地发现竟然才晚上零点。
才零点,这混蛋在干嘛!
美梦被打扰了,周清撩开被子下床,趿拉着拖鞋走过去开门,“半夜这个时间,你最好是真的有重要的事情。”
“已经是‘明天’了。”
秦邺抱着不情不愿的周清往床上走,“我们一起睡。”
抱着喜欢的人上了床,秦邺躺下了,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他伸手摸了摸身下的床单,确认了一遍,忍着笑意去亲周清的鼻尖,“周特助,怎么睡到我这边来了?”
周清闭着眼睛想要装睡,结果秦邺顺着他的鼻尖就来吻他的唇,唇瓣吻过了,还得寸进尺的去吻他脖颈的皮肤。
喉结被衔着亲亲咬了一口,周清浑身像是过了电,赶忙抓着秦邺的头发,将人从被子里拖了出来。他板着脸,试图警告秦邺不许再乱来,可一看秦邺噙着笑意的眼睛,又败下阵来,率先移开了视线。
“因为那边地暖温度更高。”
秦邺挑眉,“有吗?你确定?”
“我家什么情况,我还能不知道吗!”
周特助恼羞成怒,被那双灰色眼眸盯得有些受不住,赶忙一把捂住了,“你还睡不睡?不睡就出去跑两圈!”
“睡啊,怎么不睡。”
秦邺连连应声,过了片刻,又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不过你说我这边更热,可能真有这么一回事。”
迎上了周清困惑的视线,秦邺读出来里头的怀疑,很快便笑开了。
“因为我总是把你拉来这边睡,我喜欢抱着你,肯定比你自己睡着要热的。”
全然没想到是这么个说辞,周清脸蛋一红,羞恼地转过身去,背对着秦邺了。他掖了掖被角,瓮声瓮气地催促,“不许说话了,快点睡觉,再过六个小时就要起床上班了!”
秦邺应了一声,趁着周清还没睡着,勾着周清的腰就往自己怀里拉了把。
两个人的睡姿完全一样,身体重合着,但因为周清的身量更为单薄,秦邺低头就能亲到周清的发丝。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