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i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周清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他挂了电话快步往电梯里走,等到Ami跟进来,这才道:“待会儿你不用进去,让保卫科的人保密。”
他电话去得快,楼下保卫科的人确实把刘书澈和那四个人拦了下来,然后按照他的意思,分别请进了两个房间。
保险起见,他先去看了穿工装的那四个人。
门一打开,他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箱子和尼龙包不见了。
这样一来,周清便更觉得有问题。他咬着后槽牙推开刘书澈待的那个房间的门,走进去,用审视的目光将刘书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刘书澈看得出来周清眼里的敌意,无奈摊手道:“周特助,你没必要这样的。”
什么叫“这样”,又是什么叫“必要”,刘书澈无法解释。他只是看着周清苦笑,心说周清确实谨慎。
因为周清提出了养护过程要Ami全程监督,刘书澈已经留了个心眼。
作为秦邺的生活助理,他在公司的存在感很低,但形象一直很正面,所以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将Ami支走。
可在茶水间里看着周清出了会议室直往办公室走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样不足够了。
周清远比他想象的要更难“对付”。
出了电梯就被保卫科的人拦了下来,刘书澈接受良好。他坐在保卫科科长的小办公室里,耐心道:“我们不是敌人。”
周清不说话,现在摆在他眼前的状况让他觉得从刘书澈嘴里出来的话,没有一个字可以相信。
他踱步过去,解开西装外套,从容地坐下,翘着二郎腿,一手搭在桌面上,指尖轻叩。
“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是养护什么。”
刘书澈眨了下眼睛,突然有些相信起人和人相处久了会变得相像的说法。
他想起五年前的周清,坦荡,直白,真诚,再一看眼前这个有点装腔作势的周清,心下有了定论。
嗯,跟老板相处久了。
当然了,在刘书澈看来,装腔作势从来不是贬义词。
只是这样的周清会很难摆平,让他觉得有些头疼。
“我确实知道,但是那又怎么样呢?”刘书澈双手各握,也搭在桌面上。他身体前倾,想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可信一点,直直迎上周清的视线。
“我们都是为秦老板做事……”
“你是为哪一个秦老板做事?”
刘书澈沉默了。
周清保持着冷静,“为什么那四个人穿的工装上没有公司名称?为什么你明知道我让Ami全程监督,却还是把Ami支走了?为什么把他们的工具箱和包弄走,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最重要的一点,刘助理,这个养护是真的每个月月底都有的?如果有,为什么五年来我从没听说过。”
他在离秦邺最近的地方工作了五年,最初为了让工作快速上手的时候,他经常两天不睡觉,最后被秦邺推进休息室去小憩。
无论秦邺,办公室还是休息室,他都是离得足够近的人,为什么他从没听说过里面有什么需要养护。
刘书澈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要解释什么,可最终只是将合握的双手打开了,传达出对周清感到服气的意思。
“所以你现在想怎么处理我呢?”
一听这话,周清反而觉得不可思议起来,“你真的是秦景旭手底下的人?”
不然为什么一句辩解的话都不说?
“那些我都无可奉告了。”
“周特助,对你,我真的是很心服口服。”刘书澈笑了笑,重新整理好自己的衣襟,“可是在你处理我之前,我想提醒你,我是和秦总签的对接合同。”
言下之意,你无权开除我。
确实,周清也知道,他现在拿到的是秦邺在公司的话语权和决定权,公司之外,秦邺签署的合同,他无权插手。
但有一点——
“那恭喜你,秦总休假,从现在起,你也可以获得一段假期了。”
至少在秦邺回公司之前,他得保证刘书澈不从这里获得更多的信息。
刘书澈无奈,知道周清这是彻底把自己当做敌人了。他耸了耸肩,放松了后靠着椅背。
“放假好啊,照我说,周特助你也应该放个假了。”
“你绷得太紧了,比之前秦总在的时候,绷得更紧。”刘书澈笑眯了眼睛,全然一副卸下职务之后的轻松模样,“说实在话,让我这种打工人,有点不太理解。”
闻言周清眸光一闪,却没能多说什么,只是起身冲刘书澈做了个“请”的手势。
主人家的派头拿得很足。
因为无法从刘书澈那里拿到任何的有用信息,周清只能让刘书澈带着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