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这个任务就此烂在敕令堂。
经过几小时的飞行,再加上前几日被某人缠得睡不好觉,江狸沾上床就闭眼了。
街道人声鼎沸,不愧是旅游城市,就是热闹…还有距离很近的翅膀扇动声…应该是宁非吧。
总觉得他有哪里不对…
今日相见,这个人与记忆中堪称热心的纯善模样完全不同。明明言辞间情绪浓烈,对他却没有与情况相符的仇恨。交流时也像是知道很多事情,总让人觉得他很…
青年几番衡量对他的形容词。
没错,“沧桑”。
还有,宁非说曾有人也要为他而死,最终却发现只是将他拉入棋局的引子…
唔…
思考着,江狸的意识逐渐陷入混沌。
——
将仇敌、不,将对手抹杀,是怎样的感觉?
青年眼神阴鸷,注视着地上被一剑封喉,伤口几乎斩断脖颈的男尸。
他怀揣着本没有那么刻骨的仇恨,但在那人死去时,恨意就不得不变得浓烈了。仿佛更深刻的情感能让他丢掉更多的理智和底线,避免他直面自己是一个怎样的人。
好烫。
心中有团火在燃烧。
很快,青年再次举起剑,在道德火焰的炙烤下,将尸体一点点破坏,肢体扭曲、面目全非。仿佛自己的举动越激进、越恶劣,越能说明他是被*这个人*逼上绝路的。
做完一切,他丢下剑,跪在尸体身旁。
“都怪你…”他喃喃着,“你为什么要出现呢?”
他呆呆地看着尸体睁开的眼,在心中用无数个理由为自己开脱。
直到那火焰越来越小。
青年伸出手,收集了一瓶尸体的血,又将灵根挖出。灵根这种东西他当然不敢私吞,当时的话只是泄愤。但必须得挖,他要把死者伪装成一个……凡人。
趁着夜色,青年背起尸体,御剑来到南州城的郊外。他曾在这里做过任务,知道乱葬岗在哪儿。
他转了一圈,最终选择把尸体压在几卷草席组成的人堆下,除了野狗不会有生灵光顾这里。处理掉尸体,他又往另一个方向飞行几百里,寻了一处人迹罕至的深山。
站在一处空旷地面,青年反握弑水剑,尖端朝向自己。在犹豫了几秒后,他闭着眼睛,往胸膛右侧猛地刺了进去。
“噗——”
他没有收力,手上力道在修为的加持下变得可怖,一剑就把自己几乎捅了个对穿。手握剑鞘,青年颤抖着把弑水剑拔出来,而后刺入腰腹。就这样,他在身上扎了五剑。
“咳咳…”
他抹去唇角血渍,取出装有宁非血液的瓶子。拿掉木塞,苍白的手轻轻一歪。鲜红血液争先恐后地涌出,溅在土壤上,留下明显的痕迹。
像一朵妖艳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