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佑安没有事后,众人暂时回归了原来的生活。
季岳接手了宋辞和古永祥手上多出来的工作,纪玲玲带着锦程和佑安临时搬去了新的家。
虽然潘耀祖现在还在被拘留着,但他们原先的住所肯定是不能再住的了。
而锦程与佑安又很喜欢季岳。
所以纪玲玲租下了季岳旁边的房子,好在家具都有,只需要收拾些衣物,打扫一下房间就可以入住了。
古永祥很满意,虽然明面上还没有显示出来,但他有预感,季岳能实现他的梦想了。
生活看似重新回到了原先的平静,但每个人都比平时还要更忙碌。
纪玲玲和季岳忙着联系律师去上诉离婚,宋辞和古永祥忙着观察青山报社和杨智文。
......
一条,纪玲玲垂头丧气的回来,季岳跟在后面也沉默得很。
宋辞和古永祥从青山报社的报纸中抬起头,满脸疑惑。
“怎么了?是调解那边出了什么事吗?”宋辞问道。
潘耀祖前段时间就被放出来了,发现纪玲玲他们已经搬出了家里后,他才意识到纪玲玲她是来真的。
他找不到纪玲玲他们现在的住所,所以还专门跑到求实报社来闹。
季岳和古永祥一人拿着一把扫把,把两个女孩拦在身后。
宋辞把纪玲玲拦在身后,手里还举着电话的话筒,嚷嚷着要报警。
在里面呆了十多天的潘耀祖已经不想再进去了,见宋辞真的要拨动电话,而他又打不过站在前面的季岳和古永祥。
只好骂骂咧咧地跑了,宋辞看威胁有效,还不忘对着潘耀祖的背影喊话道:“你再敢来的话!我一定拉你去警察局!”
后面潘耀祖还真的没有再过来过。
而今天,是律师安排的庭前调解的时间,这是离婚诉讼的必经程序,如果调解成功,法院会提供调解书,如果调解失败,则进入庭审程序。
“调解没问题,毕竟我是不可能同意调解的。”纪玲玲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可潘耀祖离开后,律师和我们说,青山镇上从来没有过因为家庭暴力而要起诉离婚的案子。”
她抿了抿嘴,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吐出来,似乎要把心中的郁气都吐出来:“没有先例,所以我们这案要赢很难很难。”
之前律师也不是没有说过,但今天见了潘耀祖和潘耀祖请的律师之后。
他们的律师很严肃地又跟他们说了一遍。
本来还期待开庭的他们,跟被泼了冷水一般。
宋辞柳眉倒竖,满脸怒容,忍不住生气地喊道:“怎么都还没开始就说丧气话,这律师到底是哪一边的啊?”
“可这就是事实。”季岳冷冷地说道。
他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感慨:“咱们镇上,碰到家暴这事儿,旁人都劝着息事宁人,不想把事儿闹大。要是交到居委会那儿,他们也就是踢皮球、打太极,根本不办实事。就因为这样,想靠起诉离婚,简直难如登天。”
纪玲玲嘴角微微下撇,眼神中满是对这种现状的无力与失望:“别说家暴这种情况了,平日里要离婚的,那也是少得可怜,大家伙都觉得离婚是丢人的事儿,能忍就忍了。”
就连他们,在最开始的时候也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婚。
纪玲玲总结道:“所以律师说,开庭是可以的,但是我们要做好败诉的准备。”
“说不定我们可以成功呢?”宋辞努力地想调动起气氛来,“我们不是都有伤残鉴定,出警记录,悔过书和证人证言了吗?”
“可是,”季岳给宋辞泼了一瓢冷水,“这只能证明是家暴,不能证明双方感情破裂。潘耀祖只要说是因为生活琐事发生了争吵,起了一些争执,但没有实质性的感情危机,那么我们现在的这些证据都没有用了。”
“怎么会...”
宋辞不敢相信。
季岳烦躁地揉搓他的头发,将头发揉成了一团鸟窝。
众人或站或坐,却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一把攥住。
微风轻轻拂过,院子里的桂花树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衬得办公室里更是寂静。
在这沉默的氛围中,报社的铁门被敲响,众人寻声望去。
苏然正推着自行车走进来:“你们刚刚说的话我在门外都听见了。”
他有好一些时候没有来找宋辞了,一方面是他听说了纪玲玲和季岳去了市里的消息,知道宋辞这一段时间会很忙。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丰纸厂那边的研究有了新的项目,所以他也闷在厂里忙碌了一段时间。
今日他将环保造纸的改进方案交了上去,丰管事便让他们研究人员早日下班。
于是他便过来看一看宋辞,就算帮不上什么帮,他也能给她带点吃的什么的。
没想到却在门口听见了他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