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平整地贴合在手壁上,一点儿皮肤都没有露出来。
就连下面都是穿着长裤和长袜。
宋辞忍不住打断话题,开口问道:“玲玲姐,这么热的天,你穿长袖不热吗?”
此话一出,办公室里的氛围瞬间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纪玲玲不自觉地往下扯了扯袖子,却意外露出了脖子上一道红色的痕迹。
宋辞想细细看去,但又被领子给挡住了。
“我有点胖,我觉得露出来不好看,所以就穿长袖了。”纪玲玲回答道,将宋辞的注意力又拉了回来。
纪玲玲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宋辞以为是她对自己的身材不自信。
她轻轻拍了拍纪玲玲的肩膀,温柔地说道:“没事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穿衣风格、喜好和顾虑,而且胖瘦从来都不是衡量美的标准,玲玲姐你只要自己穿得舒服就好,不用理会别人的看法。”
纪玲玲微微点头,目光扫过自己的手臂,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可那笑意中藏着宋辞没有发现的落寞。
季岳敏锐地察觉到气氛的微妙,他清了清嗓子:“对了,我今天采访的时候,遇到了...”
他绘声绘色地描述着采访遇到的趣事,将宋辞和纪玲玲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原本有着一丝微妙的氛围渐渐回温,报社里又传来笑声。
古永祥最后还是没有决定扩大报社规模,员工还是他们三个人。
工作很充实,但也忙得过来。
宋辞利用了她作为穿越者的优势,将她那个时代的一些自媒体思维用在报社上。
打造了求实报社独特的品牌形象,在报刊上开辟了专门的读者来信和反馈板块,不再单单是作者的文章投稿。
宋辞也在纪玲玲和季岳的教导下,慢慢形成了自己的文风。
成为了镇民们所熟知,所期待的记者之一。
这两个月宋辞没有闲着,把小镇企业的突破创新,邻里间的求助信息,社会的不良现象,都一一记录下来。
产生一篇篇有深度,更有温度大的报道,求实报社的影响力不断增大。
镇民们都在说,从前的求实回来了。
午休后,宋辞和季岳出外景采访。
采访结束回来后,宋辞发现纪玲玲已经不在报社了,报社里只剩古永祥一人。
“老大,玲玲姐呢?”宋辞放下相机,看了眼时钟。
明明现在还没到下班的时间啊,平时玲玲姐最守时了,从不迟到早退,也不早到晚退。
古永祥从稿件中抬起头来:“玲玲提前走了,她家里人打电话过来,说孩子不舒服,让她赶紧回去。她还有一些收尾的工作,小辞你帮忙做一下吧,就在她桌上。”
“好。”宋辞探身到纪玲玲的工位上,把桌子上摆着的一沓纸拿过来。
却一不小心扫倒了桌上立着的相框,相框摇摇晃晃地摔到了地上。
宋辞心脏一紧,赶忙蹲下去把相框捡起来。
好在相框的玻璃没坏,其他地方也没有磕碰到。
宋辞松了一口气,把相框放回去,视线习惯性地扫过照片。
可就在这时,他的目光突然定住了。
相片中,纪玲玲怀中抱着的小孩紧紧地攥着纪玲玲的衣袖,当时只注意小孩,没发现因为小孩的拉扯,原本遮的严严实实的手臂露出了一部分。
一道红肿的伤痕引入眼帘,但小孩红彤彤的脸挡在前面,不细看还以为小孩的红晕。
宋辞再三确认那确实是一道伤,联想起上午纪玲玲脖子上一晃而过的红痕。
她突然有个不好的猜测。
宋辞站起身来,问工位对面的季岳和古永祥:“老大,岳哥。玲玲姐跟她老公关系好吗?”
季岳先是愣了愣,转头看向古永祥。
古永祥并没有直接回复她,而是顾左右而言他:“你问这个干嘛?”
宋辞直接把相框拿到两人面前,指着纪玲玲手臂上的红痕:“除了这个,我今天早上还在玲玲姐的脖子上看到了红痕。”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说出她的猜测:“玲玲姐,该不会被家暴了吧?”
抱着这个猜测,她看相框的心情都变了。
照片中的纪玲玲挂着淡淡的微笑,只是笑容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眼神中藏着不易察觉的忧虑。
而站在身侧的男孩,原以为是到了耍酷的年龄,现在看来,更像是不安和僵硬。
季岳喉咙发紧,像被一团棉花堵住,手不自觉地抚上照片上纪玲玲的脸,眼底划过一丝后悔与爱意。
古永祥脸上划过一丝苦笑:“你不说,我们都没注意到。估计玲玲也没发现,不然她也不会把照片直接放在桌子上了。”
他这话一出,宋辞就知道他们都是知情的,而且她的猜测都是对的。
宋辞双手下意识地攥紧衣角,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眼神中燃烧着怒火,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老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