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夏澄好像有被这个消息震惊到,猝不及防结结巴巴地说:“啊……真的?天呐,那,恭喜恭喜。”
谢骄拍了拍他的肩膀,眉梢一挑:“嗯哼,帮我保密。”然后又问,“找我干嘛,有事儿?”
李夏澄这才想起自己追出来的目的,脸上露出了点尴尬的神情:“我是……”他显然不太习惯说这种话,讲起来磕磕巴巴地,“我是来感谢你的,老师。”
虽然不擅长,但感情很真挚,李夏澄认真地说:“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我会好好努力的,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说着还突然朝谢骄鞠了个九十度大躬,把他吓得不自觉后退半步,愣道:“还没过年呢就拜起来了?”
李夏澄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帅气的脸庞上浮现青涩的少年气:“其实我都没抱希望能被选进你的组。”
不仅是没抱希望进他的组,连最后是否能成团出道都悬。别看他人气一直稳居前十,但到了成团之夜都是资本的角逐,他一个连经纪公司都没签的个人练习生。
命运很难讲啊。
谢骄心如明镜地笑了笑,低头看到他鞋面上有灰扑扑的印子,也没有避讳,直接问出口:“你在这儿被欺负,怎么不告诉你哥?”
李夏澄愣了愣,随即下意识将脏兮兮的右脚往后藏,他不敢接话,眼神闪烁,顾左右而言他:“导师们和其他练习生都挺照顾我的,我没有被欺负啊。”
谢骄懒得跟他兜圈子:“那你这鞋印子是左脚绊右脚自己踩的?”
李夏澄被问得不知道怎么回答。
过了一会儿,他在谢骄锐利的注视下将右脚重新伸出来,老老实实站好,黑亮的双眼中逐渐显露一点落寞的情绪。
李夏澄微微垂着头:“告诉他也没用,还叫他担心。”
“而且他本来就不支持我闯娱乐圈。”可能是周围没人,也可能觉得谢骄跟节目上的其他导师不一样。
在高压环境下没日没夜练习,被孤立被霸凌被冷嘲热讽,到现在终于找到了一丝宣泄口,李夏澄眼底透出坚韧和倔劲儿:“我不想让他觉得我是错的,更想让那些打压我的人看看,总有一天,我一定能红透半边天,狠狠打他们的脸。”
“啪啪啪。”空旷的走廊响起清脆的巴掌声,谢骄举起双掌拍了几下,锋利的丹凤眼微眯着,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有志气。”
李夏澄脸红了一下,意识到自己话太多了,连忙低头:“不好意思,扯了些有的没的。”他回头指着练习室,“那、那我先回去练歌了。”
落日熔金,烧出天幕绯红的火光。谢骄披着一身霞色走出大楼,跟等候他下班的粉丝们笑着挥手。
今天门口等着接他的不是保姆车,而是一辆黑色超跑,走到近处时车窗缓缓降下,露出柯凌舟那张冷酷凌厉的俊脸。
“守时的男人真是让人欲罢不能。”谢骄俯身靠近车窗,对里面的男人挤眉弄眼,“凌儿,爱你哟~”
柯凌舟举起手机,冷血无情:“录下来了,马上发给江清涿。”
“……”
如果说谁是他克星的话,那柯凌舟大概也算半个。谢骄收起那副故意恶心人的神态,老实地拉开车门上车,准备系安全带的时候突然狰狞:“你怎么有他联系方式?什么时候私联的!”
柯凌舟启动超跑,冷冷道:“再多话自己去。”
今夜海城有私人珠宝拍卖晚宴,但主人傲骨清高,不懂珠宝的人,哪怕再有钱也拿不到邀请函。
所以谢骄只能拉身为珠宝集团少董的发小儿来代为引荐。
兰博基尼轰然驶进城市夜色,景物飞速倒退,夜风刮在脸上,带来几分畅快和清凉。
谢骄坐在副驾驶上嘴巴闲不住地跟柯凌舟唠嗑:“听说你之前跟彦彦求婚成功了,怎么做到的,传授传授经验呗。”
柯凌舟面无表情:“问他,他就答应了。”
谢骄带着满腔期待等他下文,等了半天也没见柯凌舟再蹦出半个字,不可置信地说:“没了?”
柯凌舟:“没了。”
“?”
“我才不信!”半晌谢骄愤愤道。不是这小子要死要活追妻求原谅的时候了!居然敢在他这个狗头军师面前装逼,谢骄斩钉截铁地说,“你肯定抱着薄彦大腿威胁人家不答应就去跳楼!”
“……”柯凌舟额头青筋快活地跳了跳。
肖君黎公布了与清周财团解除婚约的消息,这几天在网上引起了一波热议,谢骄翻看着新闻下网友的评论,有点忧郁地说:“其实我找你来不仅是因为拍卖会,更主要的原因是,我挺有危机感的。”
柯凌舟直觉他马上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