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造没再吱声,收回手又走到衣柜前帮他拿衣服。
邬孽的目光在他身上从未移开,杯中的水还在往外冒热气,手心的那股暖流蔓延直全身,舒服极了。
*
由于加班频繁,张狂几乎不怎么回家,正午吃好饭后霜谈坐在床上摆弄着手机,盯着和张狂的聊天框他叹了口气,这人上午九点多的消息到现在都还没回。
返回后,他淡淡瞥了眼备注“妈”的联系人,被他屏蔽晾着不知道多久了,未读消息99+,他点进去随意的扫了眼。
最新的几条消息是来自昨晚的。
都是问候的话,催他回去。
霜谈微微皱了皱眉,并没有要回消息的打算,不过心里也泛起了愁,他有些郁闷的把手机丢在了旁边。
“霜先生。”
卧室的门被敲响。
霜谈揉了揉眉心:“进。”
护工推开卧室的门走了进来,手里拿了壶热水:“张先生嘱咐我让你多喝点热水,另外别老呆在屋里闷着,可以适当多出去走动走动。”
霜谈皱眉:“然后呢?”
“什么然后?”护工走上前帮他倒了杯热水放在旁边,“刚开的热水,很烫,霜先生你等放温了再喝。”
霜谈又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护工摇头:“这我也不太清楚,不然你发消息问问他?”
“……”
四五个小时没回,也不知道他这么忙顾不顾得上吃饭。
霜谈心中烦躁不已,他扶额朝护工摆摆手,淡淡道:“我想自己待会儿,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护工沉默两秒,答应了,“那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整个房间又只剩下了他一人。
忽地,他想起那日在医院张狂提到过的人——陈叙。
托人把陈叙的位置透露给警察没多久,他就得到陈叙跑了的消息,不过让他觉得邪门的是,从那天以后这人就像是消声灭迹了一样,再也查不到踪迹。
就像是被什么人刻意藏起来了。
霜谈微微眯起双眼,不过他近些日子还听说这段时间关于赌场的事儿也闹的沸沸扬扬,这引起了他的好奇。
背后究竟是什么人胆子这么大?
*
“闻人那边怎么说?”许是昨日折腾的太狠,邬孽到现在看着还没什么精神,他只觉得浑身乏力。
助理瞧他这样憔悴,忍不住露出担忧之色:“他这段时间在外面出差,听他的意思,那个项目压根没跟咱合作的打算。”
不应该啊。
邬孽疑惑:“没说原因?”
助理轻轻摇了摇头:“应该是找到了更好的合作方了吧。”
邬孽有些头疼,他抬手按了按眉心,微微皱眉:“这闻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啊?认识这么多年,他还不相信我的能力吗?”
“……”
“你不觉得……”不知怎么,邬孽这会儿头疼的厉害,他不愿多想。
助理出于关心问道:“老板,你看着状态这么差,刚出院就过来上班,真不打算再回去歇几天啊?”
邬孽捂着嘴咳嗽了两声,闻言他摆了摆手:“我没啥事儿,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不过你不觉得闻人挺怪的吗?”
助理微顿:“有吗?”
邬孽缓了缓,心中生疑:“他好好的出哪门子差?之前也是三天两头这样找不到人的,你知道他把项目给谁了吗?”
助理思索两秒:“这我也不太清楚,听说是他们那边的合作方是个刚创立没多久的公司,挺有潜力的。”
听了这话,邬孽更摸不着头脑了:“真搞不懂他怎么想的。”
“老板你也别想太多了。”
邬孽的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说不出来是什么引起的,但就是哪哪都不舒坦,他又皱起眉来。
助理试探性的叫:“老板?”
邬孽很快回过神,心里那块儿仍然堵的他难受,不能缓解无限的蔓延开来,之前也有过这种感觉,一模一样,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没什么。”
助理没再吭声,安静的看着他。
说起来闻人芷对邬孽来说也算得上是个贵人,一路上摸爬滚打少不了他的帮助,就那样合作了很多年。
邬孽一直以来都很信任他,但却从未真正深入了解过他,甚至之前都没听他提起过他的妻子和儿子。
想到这儿,邬孽抬头问:“话说,闻人的老婆是什么人啊?”
助理迟疑道:“他挺忌讳有人提起这个的,之前听说他老婆是难产去世的,这么多年他一直没再婚。”
“啊?”邬孽一怔,似是没反应过来,他难以置信道,“去世了?”
助理点头:“是啊。”
邬孽瞬间同情起闻人芷来,深深的叹了口气,他无法想象失去爱人有多痛苦,但如果是他的话也一定接受不了这个结果,甚至根本走不出来。
他垂下眸,忽然有些感慨:“有时候真是,永远不知道幸福和意外哪个先到来,但活着的人总是要好好生活的,闻人能想开踏踏实实的走到现在也挺不容易的。”
助理赞同:“是这个理。”
“……”
邬孽不愿在费心多想,他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嗯,我这儿没什么事儿了,你去忙你的吧。”
“行。”
助理没再多话,离开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