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

邬孽慵懒的抬头。

物理老师将课本摔下讲桌上：“许老师把你调到第一排你语文交白卷还能理解，其余的科目你都在前几名，但为什么连物理也交白卷，你是不是讨厌我？”

“你怎么知道的？”邬孽笑着眨眨眼。

物理老师气的要掐人中：“还能不能和解了？这节课你不会还打算跑吧？”

“物理老师。”邬孽故作深情，“你真的是太了解我了，那我先溜了？”

物理老师怒道：“你明天把你监护人叫过来，我要跟他好好谈谈，我不管你家里都有谁，还是怎样，都得给我叫来。”

邬孽做了个鬼脸：“谁理你”

物理老师：“……”

真是个活祖宗，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能不能和解？”

物理老师终于放软了态度。

邬孽思考两秒：“这样吧，你为你一年前拿黑板擦砸我，并对我人身攻击、贬低、言语辱骂而道歉，这事儿就过去了。”

“……”

虽然不少老师说过他烂泥扶不上墙等相关的话，不过这都不重要，他习惯了。

邬孽挑眉：“不愿意？”

“你的态度难道就没有问题吗？”

邬孽也不咄咄逼人了，他没有别的其他动作，像往常般趴在桌上准备睡觉：“好了好了，不浪费大家的学习时间了。”

“……”

太嚣张了。

尹造也这么觉得，于是暗暗叹气，他无论是从说话上还是行为上，在他面前才会放软下态度，确实是个难搞的人。

说是睡觉，其实邬孽只是埋着头趴在桌上眯眼而已，跟发呆没什么区别，脑子一片空白，怎么也睡不着。

忽然有只手推了推他：“听课。”

邬孽在众人的注视下瞥了眼尹造，眉头微微蹙起，两秒之后他才不情不愿的挺直了腰背，看讲台上物理老师似乎是愣住了后，他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切，有什么好奇怪的？

“邬孽。”

尹造的声音小极了。

“……哦。”

邬孽调整出一个微笑的表情：“行，老师您继续讲，别跟我一般见识，好吗？”

尹造：“……”

旁边的洛燕笑着说：“不是，孽哥，你这家庭地位堪忧啊。”

物理老师：“？”

虽然不清楚洛燕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明显就是邬孽怕尹造。

众目睽睽之下，邬孽没听一会儿又开始转动手中的中性笔，他也算是所有学生中最不好管教的一个问题少年，三天两头打架不说，还经常怼老师。

令不少老师为之头疼。

但在同班同学眼里他就是“勇士”，做了那些人从来不敢做的事情，就好像没有什么是他能畏惧的，有人羡慕他，有人嫉妒着他，同时也有人喜欢他、仰望着他。

*

叫家长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叫家长过来的。

上完厕所的邬孽愉悦的哼着小调准备上楼，谁知刚到楼梯拐角处就碰到了一个不速之客牧轻，他不禁挑挑眉，准备装作若无其事离开。

“邬孽？”

行吧。

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邬孽揉了揉耳朵，百无聊赖的靠着墙，随后居高临下疯看着她：“有事？”

“你打算考什么大学？”

听这话，应该是也听到他上次期末的成绩了，不过想想也正常。

邬孽双手抱拳而立，打趣她：“怎么，牧大小姐想冲刺一下以后和我在一个学校？”

“……”

还是那么欠。

牧轻的风格与之前大相径庭，举止投足间也显得顺眼了不少：“不是。”

“那我先走了。”

牧轻眸中晦暗不明，半晌她问：“你是不是永远也不会喜欢上我了？”

邬孽回头：“爱人先爱己。”

“……”

牧轻嗓子干涩，看着他，语气十分的平静，没有波澜：“等等。”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邬孽看着很从容，脸上的笑容不减。

她喜欢面前这个人少说也有两年了，追到现在连个联系方式也没加到。

抛开这些不说，邬孽确实算是一个很好的人，也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只不过实在是太嚣张，并且不拿自己当回事了。

但又偏偏这点最能打动她。

微风吹过，她吸了吸鼻子，黑漆漆的眸子颤了颤，捏着衣角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抬头时她却是笑着的：“我要放弃你了。”

邬孽闻言也笑，露出尖尖的虎牙，对此似乎并不意外：“好。”

“能抱一下吗？”

“……”

牧轻解释：“以后我再也不会烦你了。”

“不了。”

邬孽摆手拒绝：“我有男朋友了，怕他看到后会误会，还有，谢谢你对我的喜欢。”

语气认真。

那还真是遗憾。

牧轻垂眸轻轻“嗯”了声，将碎发撩到耳后，刁蛮大小姐的气质在她身上了然全无，许是明白耽误他的时间已经够长了，于是开口淡淡道：“那我们有缘再见。”

邬孽点头：“好，快要上课了，那我先回去了，拜拜。”

“嗯，拜拜。”

牧轻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长吁一口气，为什么能这么平静呢？

其实她深知自己对邬孽的喜欢也挺阴差阳错的，算得上一见钟情，刚开始的时候是被他的外貌长相给吸引到。

再后来深入了解后，就被这个人身上所散发的人格魅力以及带着的那股狂劲儿折服。

可惜了。

牧轻穿这身看着温柔干净的衣服，淡淡的妆容让人看着惹人怜爱，她的身材是极好的，在学校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美女。

在原地站了半晌她抽出根烟来，违和感的点燃，在旁人诧异的目光下勾起个苦涩的微笑：“……这是多久没抽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