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整天呆在家邬孽觉得迟早会闷出问题来,说来其实他自己也没什么想去玩的地方,于是叹气:“我好无聊的唉。”
“那过来一起学习。”
尹造淡淡开口。
呸。
大好青春光学习有什么意思。
算了算了,今天不打扰他了。邬孽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准备睡会儿,背对着他从衣服口袋里拿出安眠药取适量吞了下去。
拧好瓶盖收起后,才转头说:“那你好好学习,我有点困了,睡会儿。”
“好。”
尹造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
在药物的作用下,这一觉邬孽睡得异常的沉,密密麻麻的汗珠从额头滑落到脸上,梦中的他身处空旷的房子,“哒哒哒”的脚步声令人毛骨悚然。
他的耳朵相当的敏锐。
那应该是个穿着皮鞋的男人。
忽然——
鲜血溅在他的脸上,他的胸口开始剧烈的起伏着,只见面前出现的女人被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压在身下,刀子狠狠贯穿女人的心脏,女人紧紧盯着他。
嘴里呢喃着让他快跑。
邬孽整个身体开始颤抖,脑海里传来的声音却像是来找他索命:“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我们也不会死,为什么你还活的好好的……我不会放过你的……”
不是这样的。
不是。
男人尖锐的眸子猛然转向他,拿着手中的菜刀缓缓向他走来。
……
“你怎么了?”
邬孽此刻蜷缩在一起,隐约感受到有人推搡着自己,睡梦中醒来他浑身冒冷汗,眼睛酸涩他抬手揉了揉。
怎么又做这个噩梦。
他抹了把汗后说:“没事,只是做了个不太好的梦而已。”
“我刚才喊你的次数不少。”
邬孽坐起身,低下头盯着自己手上的手看了会儿:“这会儿几点了?”
“才六点多。”
尹造坐在床边有一会儿了。
邬孽点头:“哦。”
那就是只睡了一个小时多点,此刻他只觉得脑袋剧烈的疼,像是有什么东西钻进去般,乱糟糟的,促使他蹙起眉头。
“怎么了?”尹造问他,“头疼?”
邬孽不轻不重的“嗯”了声:“有点,没什么事,休息一会儿应该就好了。”
“真的?”
邬孽长吁一口气:“没事。”
胃里翻腾。
想吐。
缓了会儿,他张开双臂又躺下:“这么看着我干嘛?担心我?”
“这会儿难受?”
“有点。”邬孽垂下眸子。
“起来。”
邬孽刚睡醒浑身乏力:“我还好。”
尹造耐心问他:“刚才做了什么梦?怎么反应这么大。”
“还好吧。”
“我他妈问你话,好好回答。”
“……”
邬孽不悦:“我难受你还凶我?不想理你了,写你的作业去吧。”
尹造耐着性子,放缓了语气:“不行的话我带你上医院看看,别给我硬撑。”
“我梦到我爸妈死了。”
“……”
“有点喘不过来气。”
“……”
到处都是血,邬孽神情有些恍惚,眸光按了按,他笑:“没事,都过去十几年了。”
走不出来的原因也是他觉得凶手另有其人,而不是像结案时的那么简单,这么多年他唯一的怀疑对象只有和他有血缘关系的叔叔,可要证据没证据要动机没动机。
所以这一切都不一定。
尹造见他心神不定的,忍不住开口劝了句:“别想了。”
“想要你哄哄我。”
“怎么哄?”尹造问。
邬孽忽然不怎么想说话了,他把手放在自己胸口处,轻轻拍了拍。
“行了。”
邬孽瞟他:“这么凶干嘛?”
尹造蹙着眉,那张冷峻的脸在此刻显得格外没耐心:“半死不活给谁看?”
有吗?
邬孽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别吵,我只是刚睡醒不太精神而已。”
“头还疼?”
“比刚才好点了。”应该是长时间吃安眠药造成的。
尹造点头:“那就行,不舒服要说。”
“嗯。”
邬孽撇了撇嘴,不满的看他:“尹大学霸,你对我好冷漠哦,都不哄我的。”
“……”
尹造蹙眉:“是你太幼稚了。”
这话几乎是他不经脑子脱口而出的,刚说出口他就有点后悔了。
他有话梗在喉咙里:“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别想太多。”
“没事。”
邬孽也不是很在乎。
知道他说话不好听,那就没必要去跟他计较什么了,明白他的真实想法就行了。
毕竟这小子实在是太口是心非了。
“快过年了。”
“嗯。”
邬孽缓的差不多了,枕着胳膊转笑脸问他:“有什么愿望吗?”
“你呢?”
尹造反问他。
邬孽随口回答:“希望你能天天开心。”
“……”
尹造鼻子一酸,说不出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