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尹造语气淡淡的，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

刀削面馆。

有个看着疯疯癫癫的中年妇女此此刻正骂骂咧咧的对旁边几个服务员指指点点，只见尹母此刻正蹲在地上收拾地上破碎的四分五裂的盘子。

尹造蹙眉，松开邬孽的手就往店里跑去。

“啧。”

邬孽顿住，随后不紧不慢的跟上。

“妈——”

尹造将母亲扶起：“你没事儿吧？”

尹母摇摇头：“真是麻烦你再过来一趟。”

“发生什么了？”

尹造问她。

还没等尹母说话，刚才骂骂咧咧的女人率先开口：“你就是她儿子是吧？你妈偷我手机，你看这事儿怎么处理吧。”

“我没有……”尹母否认了。

闻言，女人又气又急，但看尹造站着也没敢动手：“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看看你们这儿的服务员都是什么个态度，我这手机屏幕都给我摔碎了，赔钱！”

“怎么回事啊？”

尹造见自家母亲脸色苍白低头询问。

尹母指尖被玻璃碎片划破了，此刻正往外渗血：“这个顾客把手机丢在店里了，我给她送的时候和同事撞在一起摔碎了而已。”

“你这不血口喷人吗？”

邬孽走过来随手拿出创可贴递给了尹造。

尹造接过帮母亲贴在受伤后又说：“多少钱，我们赔你，但是请你为你的行为给我母亲道歉。”

邬孽附和：“听到没，道歉。”

这时候忽然有个同在这边上班的妇女走过来，提醒道：“两位，这个女人前几个月死了两岁儿子，现在脑子有点问题，就别跟他计较了。”

“不是，你这话有点搞笑……”

还没等邬孽说完话，尹母就伸手拉了拉他：“别惹事了。”

“……”

邬孽表情一顿。

“道歉！”

尹造还是不依不饶的看着女人。

“谁说我儿子死了？我儿子……我儿子还活着好好的，是不是你。”女人许是听到刚才的话了，情绪一下子变得激烈起来，“是不是你把我的儿子抢走了，一定是你。”

刚才劝解的妇女见状连忙躲到了一边去。

“……”

尹造拉着母亲往后退了退：“钱我们会赔你的，但请你快点离开这里。”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女人胡乱的指着，面部扭曲尽显癫狂，“你把我的儿子还给我！你把我的儿子还给我，就是你们把我的儿子偷走了！”

见女人拿着包要砸人，尹造只是带着母亲躲了躲：“你干什么！”

“找保安啊？快点找人把她拉开，等会儿要出事儿了……”

见女人还要扑过来，尹造抬手就将她给推开了。

女人面露凶狠：“你……！”

邬孽“啧”了声，这女人精神状态有些堪忧啊，蓦然他感觉有道光闪过，眉头猛然一拧。

那是把水果刀。

尹造来不及躲开，下意识的将尹母护在身后。

他闭上了眼睛。

温热的鲜血溅在他的身上，想象中的疼痛。

——那不是他的血。

瞬时间，尹造脑海中有个不好的想法，他猛然睁开眼睛。

眼前的一幕让他瞳孔猛然紧缩，他整个人僵在原地失了声似的说不出一句话。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邬孽徒手攥住了那把水果刀，尽全力控制着刀的走向，随即找机会猛然将女人给甩开来。

那只手早已血肉模糊。

靠。

疯女人。

邬孽把刀子丢在地上，垂下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着。

尹造紧张的看着他：“邬孽！”

“没事。”邬孽抽出旁边的纸巾擦了擦手上的血，“报警吧，他家人再不过来解决，就找警察处理这件事吧。”

尹造脑子一片空白：“邬孽？”

“小孽你……”尹母也一脸担忧看着他。

邬孽呼出一口热气来：“我还好，先把这边的事儿处理完了再回去包扎一下就行了。”

“给我看看。”

尹造走近，想碰他的手。

邬孽躲了躲，脸上淡定的很：“没事儿，正好回去好些天都不用写题了，等回去遛狗绳子可得你牵着，听到我说话没？”

“……”

尹造早已乱作一团：“不是你……”

没一会儿，女人的丈夫便匆匆忙忙的走了过来，了解这件事的经过后连连道歉：“我老婆最近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她不是存心这样做的，这样，你们想要什么赔偿说吧。”

邬孽抬头瞟他：“用不着。”

“那……？”

男人拉过妻子，莫名的感觉这个少年身上有种无形的压迫感。

邬孽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手机要赔吗？你说个数，我赔你。”

男人一顿，随后急忙摇头：“不用不用。”

邬孽“哦”了声：“那你走吧，以后看好你老婆，再这样让她一个人出来指不定出什么岔子，下次要是真给人捅了后悔不后悔吧。”

男人点头：“小伙子教训的是，那我们走了？”

邬孽冲他摆摆手：“走吧。”

“你倒是淡定。”

有道声音从旁边传来。

邬孽回头，看到了张熟悉面孔：“呦，费烨，今儿闲得很啊，有什么打算不？如果你实在是闲的话，要不请我吃顿饭呗？”

“去你的吧。”

邬孽耸耸肩：“阿姨你要是不下班的话我们先走了啊。”

尹母点头：“不行就去医院包扎一下。”

出了面馆，邬孽就拉上了尹造的手：“知道你憋挺久的了，冷静点啊，人家脑子有问题跟她计较什么？况且那个男人不是挺礼貌的吗？”

“你是真舍不得让他受伤。”费烨来了句。

闻言，邬孽握着尹造的手紧了几分：“这爱人啊如养花，花可是娇贵的很，我自然舍不得。”

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