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独孤庆典结束后的夜晚,易平秋睡了年初以来最为安心的一觉。
此处的“安心”,不光是因为和苍云深的关系发生了质的转变,更是因为夜晚睡觉,易平秋再也不会受凉。
背后是热烘烘的苍云深,易平秋一整夜都睡得极其安稳。
翌日清晨,李慕雪携两个小辈去采购药材,余下的易平秋和苍云深便准备在华龙城内四处转转。
此次独孤庆典要在城内举办三天,昨日是第一天,易平秋和苍云深打算过完剩下的两天。
白日里二人四处品尝美食,将华龙城内有名的美食都尝了个遍,傍晚回客栈,李慕雪一行三人也回来了。
她们五个一起在客栈里吃饭,晚些时候便又上街去逛庆典。
易平秋与苍云深之间的气氛,李慕雪看得清清楚楚,只是在小辈面前并未点破。
独孤庆典的最后一日,李慕雪三人采购药材完毕,又租好了马车,第二日便要从华龙城离开回药王谷。
又到了分别的时刻,易平秋被李慕雪着重叮嘱,定要在玄清门等她上门,到时教她御剑飞行。
易平秋应下来了。
李慕雪三人走后,易平秋与苍云深也不打算在华龙城久留,回玄清门的前一晚,苍云深收到了临江仙的传音。
苍云深找易平秋那日,临江仙和易惊心便找上了玄清门,本想着和苍云深、易平秋见一面,没想到不凑巧得紧,正赶上苍云深刚离开。
临江仙和易惊心便先在玄清门住了下来,接待她们的露浓说的是:“云深和平秋没几日便回来了,应当不过三日。”
三日已到,这两人还没回来,临江仙于是耐不住性子给苍云深传了音。
“云深,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我与惊心已然在你屋头里住上三日了,你再不回来,你屋头院子可就被符纸放满了。”
易惊心沉迷画符一事,苍云深早就知晓了,听到临江仙如此说,苍云深也只笑笑,道:“惊心师姐想画便画吧,再不济还有平秋的后山来放符。”
“你这丫头……”临江仙刚想催她两句,忽而从苍云深方才的话语里觉出不对来,“‘平秋’?你什么时候,对平秋丫头那么温柔了……”
苍云深轻笑两声,语气里隐藏不住喜悦,但也只说:“你说什么呢,平秋是我师侄,我当然要对她温柔。哦,我与平秋明日一早回程,到时再见。”
“嗯?那便好了……诶,不与你说了,惊心叫我去给她磨墨……”
“去吧去吧。”
听完苍云深的最后一段传音,临江仙便忙不迭去到易惊心身边磨墨。
瞧见临江仙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易惊心不动声色地咽了口唾沫,随即问道:“可是问清云深何时回来了?”
临江仙仰起头,顶着美艳的面容说道:“问清了,她们明日便到,说是起早出发呢。”
易惊心挑眉,“嗯”一声后,临江仙又低头去认真磨墨。
今日已经画了好些符了。
易惊心揉揉酸胀的手腕,冷不丁凑近临江仙,“阿仙,还是莫要磨了,去给我倒杯水吧。”
“嗯?好呀。”
临江仙低头应着,一抬头,猝不及防撞上易惊心的鼻尖。
“惊心……太近了。”
易惊心眯着双眼,丝毫没有后退的意思,嘴上却还是说:“哦,是吗?”
临江仙脸庞发烫,她抵住易惊心愈来愈近的嘴唇,歪头脱了身。
“我去倒水。”
易惊心这边看着临江仙落荒而逃的背影,沉静的眼眸里现出一丝笑意。
二十多年了,阿仙还是这么可爱。
如此想着,易惊心嘴角带笑,转身去收拾长桌上已画好的符咒。
院里有三大箱低级符咒和两大箱闪光符咒,都是易惊心恢复记忆以来画的。
等再画上一些,就到重振易家的时候了。
易惊心一边为自己打气,一边去看临江仙的水倒到了什么地步。
院里临江仙正在伙房发着呆,易惊心干脆走出房间,又贴近了临江仙问:“阿仙,水倒好了吗?”
临江仙双手一抖,注意全都被耳边易惊心呼出的热气吸引了去。
“嗯……快了……”
临江仙瑟缩不及,猛地被易惊心圈住了腰身。
“阿仙,怎么还是这副羞涩的模样,我们不是道侣吗,亲密一些应当是没什么问题的吧?”
临江仙暗暗挣扎了一下,面上一片羞红。
“惊心,我还有事,别这样。”
“不必你倒水了,你还有什么事?”
临江仙感受到易惊心的手正在收紧,她们两人,是越来越近了。
自海河会结束后,临江仙便一直在寻找机会告诉易惊心真相,可易惊心却像是变了个人,整日沉迷画符不说,还时常对她做出这等子……羞人的事,每次临江仙想说出真相,易惊心就嚷嚷着头疼,怎么也不让她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