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不可耐?色中饿鬼?
思及两人首次也是唯一一次的亲吻,苍云深不禁心动,那时有药物的作用下,苍云深是主动的,她清晰地记得易平秋嘴唇的触感和带给她的美妙感觉。
就算是清醒的时候,回想起来也是让她……嗯,怎么说呢……
苍云深拍拍泛红的脸庞,心道不能这样直接了。
若是想要和易平秋好好地走下去,就应该循序渐进,万不可冒进。
苍云深毅然决然地转回身,下楼下得铿锵有力。
给易平秋拿汤婆子【注2】去!
半刻钟后,手拿汤婆子的苍云深,轻轻叩响了易平秋的房门。
门里没有人回应,苍云深将耳朵贴在门上,也没听得半分声音。
这个时候,难道是睡着了?
苍云深转念一想,今日不是在车上睡了很久吗?易平秋也是一样的,怎么还能睡得着?
而房内的易平秋却真的在呼呼大睡,虽说是在车上小眯了一会儿,但因为苍云深一直握着她的手,心脏跳得她身子发抖,她根本没睡多深。
然而苍云深并不晓得,她在门外转来转去,逐渐焦急。
不会是生病了吧?在路上受了风寒,神志不清也没有力气喊人?
苍云深越想越担心,她甚至一想到易平秋难受的模样就心痛。
“平秋?你怎么样?”
苍云深问了一声,声音顺着门缝传进熟睡的易平秋耳里,易平秋轻颤了下睫毛,继而没有了反应。
没有得到回应的苍云深将自己的猜想加深,在门外转得更欢。
擅自开门可能会让易平秋不高兴,但苍云深着急得很,急切地想知道易平秋的安危与否。
“平秋,我进来了。”
苍云深的声音轻轻落下,随即她便开了门。
房内果然一片漆黑,苍云深蹑手蹑脚走近床榻,易平秋的呼吸声愈发大了。
苍云深见易平秋一副熟睡不醒的模样,担心是发起了烧,于是将汤婆子放至一旁,伸手去摸易平秋的额头烫不烫。
苍云深的掌心很热,乍一覆上去,易平秋泛凉的额头都温暖了几分。
是凉的。
苍云深得到这个结论,放心之时,她与易平秋四目相对。
那一双清亮的眼睛,不知怎么就让苍云深轻易心动到丢盔弃甲。
苍云深僵住身子,正头脑风暴该怎么解释她会在房间里。
“师叔。”
易平秋叫了声,喉咙有些干。
其实苍云深不想听到这个称呼,师叔不师叔的,听起来像个男的,她要易平秋叫她的名字,亲昵地叫她“云深”。
苍云深没应,只拿下了在易平秋额头上的手,随后将汤婆子塞进了易平秋的被窝里。
“晚上天凉,你身子骨弱,有这个会好受些。”
易平秋“嗯”了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道谢吗,好像不太合时宜。
苍云深没有为难她,只问:“要不要喝水?”
易平秋喉咙正干,于是说:“要。”
苍云深听她的话,起身去了桌旁。
易平秋从床上坐起,歪头看苍云深的身影,接着就听见了潺潺的水声。
“喝吧。”
苍云深话起时,易平秋眼前多了一杯水。
陶瓷茶杯,青绿色的杯身,上面还残留着苍云深的温度。
在苍云深的注视下,易平秋仰头喝水。
吞咽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明显,苍云深看得认真,看见有几滴水从易平秋的嘴角溢出,慢慢滑下易平秋的下巴,即将就要进入易平秋的衣襟里去。
苍云深鬼使神差地伸手,碰了碰易平秋脖颈上滑落的水珠。
水珠留下了一道水痕,在没点灯的房间里,苍云深看不真切。
易平秋把水喝完了,她捏着水杯,看苍云深的手在她脖颈上流转。
“平秋。”
喝过水的嘴唇,晶莹得好似在发光。
易平秋的嘴唇一张一合,面对苍云深,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出口的只有一个“嗯”字。
明亮的两双眼在对视,目光在交缠。
苍云深勾勾手,托起了易平秋的下巴。
不曾问清的缘由,没有解释的人。
这两人,就这么稀里糊涂地亲起来了。
苍云深想,明明她的目的不是这个,可是。
易平秋的嘴唇好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