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浓你开门啊!你有本事抢玉帛你没本事开门!”
露浓紧抿住嘴,生怕自己一个激动就推门出去和范不闲对骂。
“露——浓——亏我还对你多加照拂,你竟抢我徒弟的任务玉帛!你信不信我告到师父那里去呀!”
这天杀的范不闲,一有什么事儿就告到老祖那里去,真是玩不起。
露浓最是惧怕老祖,也就是范不闲的师父,这范不闲真是仗着自己是老祖最小的徒弟,天天在这儿耍威风。
露浓撇嘴不满想到,范不闲也就比她早进门个五年,就成了她的小师叔了,这也太不公平了……
屋外范不闲把门敲得哐哐直响,露浓忍着没发出声音,就等范不闲不耐烦了离开再出去。
“露浓你给我出来!露!浓!”
一道温婉的女人声音插进来,叫露浓看见了希望。
“小师叔,露浓又惹了什么祸?”
溪午与闻钟一同前来,正好撞见范不闲龇牙咧嘴地拍打门窗。
一见溪午来了,范不闲的气势弱了许多,尤其是无意间与溪午身后的闻钟对上视线时,范不闲瞬间没了气势,悻悻然收回拍打门窗的手,不自觉缩着脑袋与她们二人说话。
“哦,是溪午师侄和闻钟师侄哇,倒也没甚么事……只是露浓抢了中天接的任务,中天一直哭,我做师父的来给中天讨个公道……”
范不闲作为老祖的最后一个徒弟,比门内许多辈分小的弟子都要年轻上几岁。
溪午、闻钟和露浓师从同门,她们三人的师父是老祖的二弟子,正是范不闲的二师兄。
因着辈分,师姐妹三人都要叫范不闲一声“小师叔”,但实际上,溪午和闻钟要比范不闲年长上许多,只有露浓和范不闲岁数差不多大,只是进门的先后差个五年。
范不闲平时仗着老祖的宠爱,在一众师侄中霸道惯了,但其中不乏有年长的,范不闲一对上就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现下正是如此。
有范不闲解释,溪午也明白许多,她一向是公正道义的性子,一听是露浓有错在先,便替了范不闲来与露浓交涉。
“露浓,你在里面罢,快些出来同小师叔道歉,连同把抢来的玉帛也还给小师叔。”
范不闲乐滋滋等在一旁,揣着手的样子憨态十足。
上个月,溪午突破元婴的消息传遍了玄清门,之后没几天,连总跟在她身后的二师姐闻钟也突破了元婴。
元婴的修为,在溪午和闻钟这个年岁,可想而知是什么惊为天人的天赋。
不仅在玄清门,就是在修仙界,这两人都是如同“神”一般的存在。
露浓对自己的这两个师姐,向来是又敬又怕的,溪午这般说话,露浓哪儿还敢躲在屋里不出来。
溪午话音刚落,露浓就不情不愿地开了门。
范不闲瞧见露浓出来,当下就要上前去抢玉帛,露浓不肯,二人继而扭打起来,互相扯对方的头饰,嘴里还说着损人的话,场面看起来滑稽极了。
溪午叫了几声,奈何声音太过温柔,打得正激烈的两人没能听见。
少言寡语的闻钟上前,默不作声把打斗的两人分开来。
范不闲和露浓看是闻钟,霎时乖巧起来,不敢再造次。
溪午修为虽高,但她温柔呀,说话就说话,从来不会动手。
闻钟就不一样啦,管什么三七二十一,动手就动手,一点儿反悔的机会都不给。
露浓悄悄瞥了眼自家二师姐冷若冰霜的脸庞,心里打了个寒噤。
“师姐。”闻钟叫了声,溪午于是过来主持事端。
“露浓,把玉帛拿出来,还给小师叔。”
露浓哭丧着脸,没说什么推脱话,慢吞吞地从怀里掏。
掏得太慢了,明眼人都能看出露浓的不愿意。
玉帛露出个角角,范不闲便急不可耐地想要把玉帛夺过来,然而在闻钟的眼神威慑下,范不闲止住了自己的蠢蠢欲动。
那玉帛被露浓捏在手里,捏得极紧。
“师姐……你们也晓得我下山历练已经拖了十天啦,这不是着急么,我看中天师弟接的任务有那么多灵石,这多难遇啊,我金丹期的历练还没开始呢,中天师弟才筑基期,就已经跟小师叔下山那么多次了,好不公平啊……”
范不闲一下子炸了锅,驳道:“嘿!你这懒猪自己起不来,还怨我徒弟起早能接任务,金丹期了不起?中天可是做掌门的料子!”
露浓这个暴脾气,顷刻被点燃。
好歹她也是个花容月貌的漂亮姑娘,怎么一到范不闲嘴里就成了“懒猪”!
“哎呦范不闲你个狐假虎威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自己懒得接任务,就让中天师弟起早去接,而且这掌门之位是我两位师姐的!中天饶是再天赋异禀也轮不上!”
“你!你!”
范不闲急急喘了两声,气极,再次与露浓扭打起来。
闻钟淡然看着,眉间已经多了些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