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云深对玉衣轩并无印象,玉衣轩所说的“好多年没见”,让苍云深很是疑惑。
她们似乎并没有见过面。
苍云深心情不好,但察觉到与此人修为相差甚多,想来此人定是个不好惹的,于是也算恭敬地回道:“不知前辈是?”
玉衣轩招她下来,苍云深便下去,与玉衣轩一同在易平秋二人远处交谈。
“看来你师兄很少向你提到过我,本座乃狐神玉衣轩。”
乍一听见玉衣轩的名号,苍云深这才反应过来。
听甄中天说过,玄清门里一直住着一位狐神,可惜一直在睡觉,如若正魔大战时狐神醒着的话,玄清门也不至于丧生那么多的弟子。
苍云深已知道了玉衣轩的身份,此后便没有闲聊下去的心情。
玉衣轩见她兴致缺缺,联想到哭泣的易平秋,顿时起了兴趣。
“云深小辈,不如你和本座一同在这儿听她们二人交谈如何?”
苍云深向来不屑于这种小偷小摸的事情,而玉衣轩选的这个地方实在太过微妙,易平秋二人看不见苍云深她们,而苍云深她们却能清楚看见和听见易平秋二人的动向。
犹豫片刻,苍云深答应下来了。
易平秋比刚才要平静许多,但还是时不时地抽泣。
“今天御剑飞行的时候,我就是不小心从剑上掉下来了,苍师叔就……呜呜呜……”
盛淮竹见识过苍云深批人的功夫,对此深表痛心。
玉衣轩拍拍苍云深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云深小辈,脾气要改改。”
这种话甄中天不止一次对她说过,她也没改过。
可见了易平秋窝在盛淮竹怀里哭诉的样子,苍云深竟然第一次萌生出了改掉坏脾气的想法。
盛淮竹拍着易平秋,柔声道:“苍师叔她就是说话难听了些,但这些天你和她一同住在后山,总归是有学到什么东西吧,就看作是交学费,对苍师叔宽容些怎么样?”
易平秋:“可、可是,我每天除了要练剑,还要给苍师叔做饭,苍师叔说她不想吃阿灿送来的凉饭,就让我做热乎乎的饭给她,阿灿每日过来送新鲜蔬菜,苍师叔还要变着花样想吃各种菜……”
盛淮竹汗颜,“苍师叔……不是辟谷了吗?”
易平秋“哇”地一声哭出来:“苍师叔说我别的不行,也就会做饭,她不让我做饭的话,我就半点儿价值都没有了……”
盛淮竹本想说些苍云深的好话,但听过易平秋的哭诉后,她半点儿给苍云深说好话的想法都没有了。
玉衣轩也是此种感受,连看向苍云深的慈爱目光都变了味儿。
“云深小辈,你……”
苍云深躲避着目光,感到有些心虚。
揭短还在继续。
盛淮竹:“平秋啊,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其实,苍师叔本意,也不是……那么坏,她人可能自私了一点,但她归根到底还是希望你能够进步的呀。”
易平秋:“师叔说,她来教我只是为了郑倾师父的那几坛桃花酿,她让我不要把自己想得太重要……”
盛淮竹简直是想当面问问苍云深,这怎么圆?这怎么圆!
饶是见过太多爱恨情仇的玉衣轩都难得皱起了眉头,“云深小辈,这……这不太好吧?”
当初说这些话的时候,苍云深几乎都是没过脑子,没想到易平秋竟当真了去,还哭得这么伤心。
盛淮竹:“平秋,你在这里哭也不是个办法,万一有灵兽过来怎么办呀?你才炼气期,太危险了。你看这天都快黑了,要不……先回我山头上待着?”
易平秋还没有去过盛淮竹的山头,这次去看一看也不错。
玉衣轩如今在盛淮竹的山头上住着,万一易平秋去了,岂不是坏了她的好事?
玉衣轩思量片刻,还是觉得易平秋不能去。
有问题一定要及时解决!
玉衣轩于是对苍云深说道:“本座看那小辈哭得甚是可怜,听她说的,好像大部分也是你的错,云深小辈,你做师叔的,还是要做出表率才是。”
苍云深经此一番,已然对易平秋心怀愧疚,加之玉衣轩的劝导,苍云深愧疚更深。
“好,前辈,云深知道了。”
话罢,苍云深便走出藏身之处,毫不遮掩地来到易平秋与盛淮竹二人面前。
易平秋才刚因为她哭过,现在又见到苍云深,眼泪再次摇摇欲坠起来。
是盛淮竹先行打破僵局:“苍师叔,你来找平秋了。”
苍云深点点头,眉间带着些许歉意,柔声道:“平秋,是师叔不好,师叔脾气太差了,以后师叔不骂你了,此番便和师叔回家吧,好吗?”
盛淮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跳跃,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两人之间的气氛好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