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覆照例在晚上十点钟开始直播，小桌上满满的食材、咕噜噜的热气、粉色的围裙和温和的微笑。

他刚开播，祁岭身旁的秘书适时递了过去，只看到他凑近的脸庞，柔顺的长发斜绑在一侧。

周覆略带困恼地开口，鼻子皱了皱，似乎遇到难题，“今天我是第一次做饭，不许说不好吃哦！”

祁岭刷了两个月鸣神岛，换回一声感谢，以及后台发出的一串数字。

周覆开始做饭了，和往昔或冷艳或柔美的姿态完全不同，他变得慌张起来，也出现许多笑料。

在倒油的时候，乱叫着往后退，像扔手雷一样把肉投过去。

在水珠喷溅的那一刻，捂住自己的眼睛，手却坚强地握紧锅铲，做出世界上最无效的防御姿势。

最后端上来三盘色香味灰飞、行神态俱灭的菜，分别是酱油炒猪肉、耗油焖生菜和番茄酱炒蛋。

解下围裙，白针织裙看起来十分柔软可欺，他用筷子夹着稀碎的鸡蛋，有些勉强地笑笑，折腾那么久，口红在反复咬唇的动作中已经出了界限。

周覆张开嘴，深红的口腔容纳了勺子，他被俯视、被恶欲缠身。

「我超我超」

「妈妈，宝宝饿了！！！」

「真得只是在吃饭吗？」

……

祁岭的眼神在周覆身上严苛的扫过，尤其是那些露骨的评论出现，越来越晦暗。他不喜欢这样的表现，不得体、甚至狼狈，为什么要在其他人面前表现出来这一面呢？

他动了动，掩盖身下的异常，喉结上下滚动。

“好了，今夜的直播就到这里啦！大家早点休息！”

一场八十三分钟的直播只是让观众感觉到时间那么快吗？

周覆点了下播，他照例询问01，却在听到关注度只到9.3％时，和煦的微笑僵持在脸上。

一瞬间的扭曲过后，碗筷“噼里啪啦”地摔进了垃圾桶里。

他平静下来，带着倦怠的苍白出了门。

如今正是闷热，街道上闲逛散步的人们无不清凉，他还是那件适合初秋的白裙，无耻地描摹身体的曲线。

周覆站在街头，他抬头看向商场大屏上刺眼的白光。

广告中的年轻人穿着廉价的白衬衫，一次次投递自己的创意，在无数次拒绝后，他的成功指数从99％降低到70％、50％……1％。

直到遇到愿意投资的富商。

1％到100％的跨越。

最终说出来一句励志台词，“坚持会让你成为自己的主角！”

周覆垂眸思考，单纯把粉丝数量换算成关注度，并不准确。

或许就像广告中的一样，他需要找到这样一个人。

正在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响起。

点开手机，周覆收到了一条好友申请，同意后，一条奇怪的消息弹了出来。

来自”祁“：多少钱买你的下一场直播？”

周覆灵光一闪，试探性地回答道：“二十个。”

只在把烦人的碎发拢在耳后这个动作结束，转账已经来了。

而后他急忙去查询关注度，真得动了！

“9.35％”

祁：“期待属于我和你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