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优化工程”，虽然名字与他从佩螳口中听到的有些不同，但毫无疑问，他们指向的就是‘人造人计划’。

他仔细翻看那些页纸，翻找到了对应的实验室，他在那个实验室又搜了圈，在一个密封柜里找到了大量的，尘封资料。

这些资料完好无损的安置在密封袋内，它们的所有者似乎很希望后来者能够发现这些资料，他们不仅将东西密封好，塞入密封柜，还加封在了无空气的密闭装置中。

一共三层保护，才让那些材料完好无损地留存至今。

他指挥佩螳撬开真空密封盒，砰的一声，盒子炸开一角，他想要亲自去拆开盒子却被佩螳阻止。

【我来，小心划破防护服。】佩螳敲了一行字，接过他手中的东西，扒开密封盒，掏出里面的资料递给他。

【谢谢。】黎洵接过那沓资料，寻了个宽敞的地方，将它们摊开来，排好顺序，依次查看。里面写的东西很多，他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好几份记录实验资料的草纸。

草纸上的字迹排列整齐，十分像会议报告。

目前A组正在推进永生计划，已取得重大成果，实验体【#####】已存放在负二层，人造蜂巢建设完毕。附属实验体已就位。

黎洵清点手中剩下的纸张，寻找能够相互佐证的资料，他迫切的想要知道被人为划掉的地方究竟写了什么。他寻找了一番，在相隔甚远的一份实验报告中，找到了一条线索。

那上面画的是一个卵，一个奇怪的黑影浮现其表。那像是发育未完全的人类，细长的尾巴和怪异的四肢蜷缩勾缠在一起。或许这就是人类，不知为何，理性行事的他在此刻武断地下了判断。

继续往后翻，能够看到一大堆实验数据，他们记录详细，有始有终。他开启终端扫描，所有数据电子备份。越是看到后面，他的脸色越不妙。这里的实验有点过于邪门了。

极限耐受、断肢重生、肢体换接排斥反应报告书……

有些数值完全就是在挑战人体极限，很难想象当时的实验体经历过些什么。而且从最后一项迁跃资料来看，人体临床实验已经通过，实验数据良好。

他不妙的脸色只是维持了一小会，那些东西很快便被他抛之脑后。他迟早会回家，过多的对这个世界注入感情只会害了自己。

就算实验过程违反联邦法律又如何，和他有关系吗？他能明确自己要调查的东西，顺利带回纯白高塔需要的资料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他继续往后看，这次另一个实验引起了他的注意。

【永生计划启动中，提取###分泌物困难，实验体配合度低，第一次□□过程####无##意向。请求加大###药剂使用。】

【###很痛苦，我们不应该这样，人为干涉###违背种族意愿，这会让我们的实验难上好几个台阶。不，不是‘会’，而是已经发生了！】

这句话和前面一样，关键线索被人为涂毁了。涂毁的地方笔迹粗暴，黑色墨水笔常划出纸面，涂毁之人和留下笔迹之人看起来不像是同一个人。

留下笔迹的人和涂毁部份字迹的人互相认识，那人并没有销毁整张草纸，这份规整的手稿仍旧留存至今。

黎洵弹了下纸张，闭目凝神，将自己带入不同的笔墨中思考。

工整、完善、有理有据的堪比完整实验过程记录表的数据；狂暴、争执、却只涂毁部份关键心信息的油墨笔……两个和他长相一模一样的小人正在争执：

天使洵：‘他们一定是理念不合的挚友，他那么粗暴的涂掉了关键信息，却没有毁掉整张纸。’

恶魔洵：‘乱脑补可不是我的习惯。他们最有可能是同一实验室，理念相悖的同事。而且对方阻止后来者者了解关键信息的念头也不怎么强烈嘛~’

恶魔洵：‘实验地点他可没划掉。’

天使洵：‘我看到地下层秘钥线索了，诶等等，他竟然还留下了开启安保大门的信息。’

天使洵与恶魔洵在一番友好的切磋后，给出了一致的答案——地下室内有他要调查的东西。

黎洵抬眸，抽出那带有秘钥信息的纸张，准备解密。

“YIDIEN404。”

【YIDIEN404】

两人同时解出秘钥。

“你！”黎洵表情瞬间狠厉起来，那冷漠中带着芥蒂的眼神转瞬即逝，再抬头，他又恢复了那份木讷的表情，未了不显得敷衍，他强扯着拉高了几分嘴角。他看着疯狂摆弄终端投影，求夸的佩螳，原本要开口的话语瞬间哽在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