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上午,席宸将一辆车停在路德院楼下,接柏去医院看望凯文。
凯文所在的医院离学校有一段距离,据说被救护车接走后又经历了一次转院,不知是不是伤势过重的原因,柏这几天给他发消息都没有收到回复。
大约四十多分钟后,车子停在纽宾区第一公立医院门前,柏跟席宸下了车,在服务台问清楚凯文的病房号,朝医院大楼的住院部走去。
到了病房门前,柏将门推开,先看见一张病床,浑身缠满绷带的凯文在病床上躺着,旁边还站着一名金发蓝眼的中年女医生和一个年轻护士。
女医生看向柏和席宸:“你们是?”
“安柏!席……席宸?”病床上的凯文愣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议,随即向那位女医生解释,“妈,是我的同学。”
原来这位医生是凯文的母亲。
柏将手里提着的一篮水果给凯文母亲递过去,凯文母亲接过,略显犹疑地望了他一眼:“你就是安柏?”
柏点点头。
“是你救了我儿子?”
“呃……”柏有些不好意思,“不光是我,当时还有很多同学。”
凯文母亲神色有些激动,又看向旁边的席宸:“这位是……”
“席宸。”席宸简单自我介绍道。
“坐,快坐!”凯文母亲热情招呼起来,“我给你们倒茶。”
“不用客气……”柏忙拦住对方,“我们只是来看看,凯文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凯文母亲闻言叹了一声,脸上露出些许忧愁的表情:“不是很好……肋骨断裂、脑震荡,还有一些脾脏的问题,今天才醒过来,好在没危及生命。”
“这么严重?”
柏皱了下眉,向凯文看过去。
凯文不太想让母亲把自己形容的过于凄惨:“妈,你先出去吧,我跟同学聊会儿。”
凯文母亲犹豫片刻,叹口气道:“那行,你们聊,我先出去。”
说罢把旁边的护士也叫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了柏、凯文、席宸三个人。
凯文有些紧张地看了席宸一眼,对他的出现不免有些诧异……好在席宸只把自己当做柏的陪衬,旁若无人地拉了张凳子在一旁坐下。
柏问起凯文目前的情况,问他多久才能出院。
凯文摇摇头:“不清楚,我妈说至少要一个月……身体倒没什么,我比较担心期末考核,不知还能不能跟得上。”
查英帝国学院的大一年级在期末有场十分重要的考核,所有学生要通过这场考核来择选自己未来的专业,如果挂科或者旷考,要重新补修一年。
柏宽慰他:“凭你的成绩,肯定没问题,需要的话我会把课堂笔记整理发你,不会落太多。”
凯文勉强笑笑,片刻后又皱起眉头问柏:“那天我被其他同学送走之后,你……没出什么事吧?”
凯文被急救车拉走时已经陷入昏迷,并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柏摇摇头,没有告诉他真实情况:“我哪有事情,你看我现在不好好的么。”
“也是……”凯文想,“那两个人应该不是你的对手。”
“那两个Alpha到底怎么回事?”柏问他,“你们怎们会打成那个样子?他们为什么对你动手?”
凯文叹了一声:“他们其实是我的室友,一个叫欧莱,一个叫雷恩斯,但都是大三年级的学生……”
凯文说,从自己入学起,就向宿管申请了独立宿舍——所谓独立宿舍,其实就是环境比较差的一间,靠近楼梯,又因为偶尔漏雨,墙角有些发霉。
之所以申请这样的宿舍,是因为他平日里喜欢研究魔药,时不时会往宿舍带些虫子、奇怪的药草之类,同住的舍友很少有人能接受这些。
欧莱和雷恩斯在大三年级因触犯校规被休学,半年后重新回到学校,暂时没有住的地方,临时调剂过来,跟凯文成了室友。
“原本说只住一段日子,但学校似乎把这件事忘了,总之他们住了很久,矛盾也渐渐激化……”
那两个学生明显都是混子,不学无术、吵闹、随意拿凯文放在客厅的东西,即便凯文把自己珍贵的药材都搬进了卧室,两个人也总能找到理由为难他。
“他们夜里在宿舍饮酒,还劝我喝……”
查英帝国学院有严格的禁酒令,但防不住一些学生私下里不守纪律。
“他们或许是怕我告状,所以想让我同流合污,可那酒明明有问题,我一闻就能闻出来。”
“有问题?”柏皱起眉头,略感诧异。
“对,”凯文道,“你知道我热衷魔药学,对液体味道很敏感,那酒有一种奇怪的香味,很难形容,总之我觉得不对劲……而且那两个人饮酒前还总要念一些咒语,很吵。”
“咒语?”
“也可能是什么祝酒词,我没听清楚。总之我也想过把情况告知给老师,但又不想在期末考核前惹怒麻烦,毕竟下学期肯定要换宿舍了……直到有天他们向我借钱。”
“借钱?”
“对,这也是我觉得不对劲的地方,那两人家里明明很富有,可能他们喝的酒不便宜……”
“你把钱借给他们了吗?”
“借过,”凯文说,“但他们从来没有还,后来我就不借了,没想到他们又盯上了麒麟薄荷……”
凯文说着,有些不大好意思地看了旁边的席宸一眼——麒麟薄荷是席宸私下里给他的,用来贿赂跟柏的同桌座位。
柏:“麒麟薄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