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音嘶哑地说:“三三,以后都是你了。”
仲晴的声音全然被他吞没,泪花从她的眼角溢出就被他用手温柔地拭去,周赐礼紧紧抱着她,给了她缓和去适应的时间。
层层涟漪激起,好似微风拂过,欢愉的湿润也充盈在她的眼眸。
“周赐礼,你看清楚了吗?在你身上的人究竟是谁?”
我要你记得我的身体,我的味道,我的名字,仲晴不甘示弱地盯着他的眼睛。
“我年纪还没大到老花,三三。”
他调侃说:“你说我是公主,那你算不算是给公主下药的巫婆。”
仲晴笑得胸部急剧起伏,“那没办法,公主注定被巫婆所控。”
她力气不支,背脊抵不住光滑的墙壁,几次从墙面上滑落,都被周赐礼捞了起来。
“周赐礼。”
“我才不是巫婆,我是美人鱼,在大海深处自由自在的美人鱼,最最最漂亮的美人鱼。”
你的眼睛是汪洋大海,而我愿意被你承载。
她喊他的名字都冒着气泡音,像夏日饮品里冰腾腾的气泡。
周赐礼眼神都不对味了,哄着她说:“再喊一次。”
“你放我睡觉我就喊。”她有商有量。
“乖乖,我也想放你睡觉。你给我下了多少剂量的药,所以,宝宝,不能。”
口吻绅士得不得了,行为畜牲得不行,还把锅甩在她头上,仲晴抓狂了。
呲溜一下,又来了。
“…………”
药是程尧给她送的,她又没那癖好动不动给人下个药,精准到计量研究人反应玩。在性这方面,她很欣赏贝夫人,玩活的强制爱,活得多有意思,好潇洒。
周赐礼抱她回了床上,仲晴瞪着他,娇气抚媚得不行,半点气魄都没有,周赐礼笑得更欢了,反而血脉偾张,“还早。”
“早你大爷。”
“三三,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今晚我不会停。”
仲晴的眼泪涓涓直泻,流进了别在耳朵的头发里。周赐礼亲吻住了她的眼睛,沉溺在难以形容的温柔暖雨里。
呻/吟声惊醒了悄悄进入房间的曙光。
他身心力行地做到了在30分钟后面加个零,远超五小时,他热昵地在她耳边说:“三三,招待不周,见谅。”
深深给仲晴气笑了,她不是不去跟他计较,而是累得压根儿计较不动。
床湿得没法睡了,周赐礼抱她去洗好澡,两人睡得隔壁的次卧。他神清气爽地难以入睡,看着仲晴,陪她一起躺在了床上,越看越觉得哪哪都稀罕,宝贝得不行,“三三,我命悬于你。”
“哥哥,你信不信我能把这个情话说得更动听。”
仲晴睁开了疲乏的双眼,她慢慢地说:“哥哥,我钟情于你呀。”
我,钟情,你。
我,仲晴,是,你的。
黑夜里所有的光线都汇聚在了周赐礼的眼中,他蓝眸变得透亮,像是玻璃珠一样。他本来想放过她的,这话都说出口了,周赐礼想跟她缠绵悱恻到死。
他们十指交扣,月影里倒映的影子旖旎无限。
他被她身体里的温暖包裹,热浪翻涌,周赐礼看着仲晴手腕上滚动的佛珠,有种在亵渎神明的感觉。
小船摇摆停泊无依,仲晴身处一片迷雾之中,不愿醒来,太阳穿过浓厚的云层投射出耀眼的光芒,天亮了,雾散了,她的破碎还在继续,周赐礼站在窗前抽着烟,心血来潮给仲延打去了电话。
他人逢喜事精神爽,不顾人家死活:“考虑家里多一口人吗?”
“你神经病?”仲延被他吵醒,脾气很不好。
“仲延,中国是不是有句话是不是叫做三十而立,我今年正好三十了。”周赐礼干脆利落地喊了一声“哥”,对面怒骂了一句“滚”,电话就被挂断了。
他一个人站在那傻笑。
三分钟后,仲延的电话回拨了过来,周赐礼淡悠悠得一句“喂”。
“喂什么喂,你跟晴子怎么回事?”他越想越觉得这狗日的不对劲。
他承认地爽快:“就你想得那样,在一起了。”
仲延仿佛得到了一个不敢相信的暴击,大清早的这火气攒攒得就起来了,“你疯了,晴子多大,你多大,整整七岁,你他妈是畜牲吧,也下得去手。”
“那我好好保养,争做跟她的同龄人。”
“她在那天天瞎胡闹,你他妈也拎不清跟她胡来。”
“三三,太可爱了,没忍住。肥水不流外人田,仲延,这件事算我做得不厚道,对不住你。”
“…………”
事已至此,多说也无益。
这年头老夫少妻多得是,仲延也不是那种保守的人,只不过一个是他玩得最好的兄弟,一个是他最宠爱的妹妹,这两人搅和在了一起,难免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
他认真地说:“周赐礼,你给我想清楚了,晴子她不是涵漾。”
“我知道。”
这一点,他很清楚。
“为什么会是晴子?”
仲延翻来覆去怎么都想不通这个问题,周赐礼同样也想不通。
“可能是我的狗都选择了她。”
“…………”
“我爸妈那边,你自己去跟他们解释,这件事我就当作不知情。我们仲家的姑娘可矜贵着呢,你最后能不能娶回去全看你自己本事。”仲延真是有操不完的心,操心完仲晴,又要操心周赐礼,一个个的能不能省点心,“还有,你病的事跟晴子说了吗………”
“没有。”
“一步一步来吧。”
“也行,你要是让晴子哭了,受委屈了,我定不饶你。”他护妹狂魔的个性展现得一览无余。
“好,绝对打不还手。”
她说他是公主,他说那他就是被巫婆禁锢的公主。
她说她喜欢他像大海的蓝眼睛,那她就是能在大海里自由的美人鱼,美人鱼的眼泪太珍贵了,一滴泪值万金,他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