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不会少你的。”他给她摘了满满一袋子。
周赐礼有模有样地学着她给他做自我介绍,清了清嗓子,“仲晴,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周赐礼,周而复始的周,赏赐的赐,礼物的礼。”
他想跟她从头开始。
从自我介绍开始,好好的重新认识一下。
他主动朝她伸出了手,仲晴心领神会地一把握住了,转瞬就被他拉进了怀里。
她咬着西梅,嘎嘣脆,水果的清香很诱人,周赐礼问:“甜不甜?”
“你自己尝一口。”仲晴转着没咬过的一边给他。
周赐礼凑过去去咬,仲晴的手就挪开了,把西梅塞进了自己的嘴巴,他咬了个空。下一个,仲晴故技重施,还跟他发誓,“不骗你,这次是真的。”周赐礼直接吻了上去,“嗯,甜的。”他说:“还想吃。”继续亲上去了,持久炽热到仲晴都快没气了。
仲晴感慨:“你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是,老婆说得都是,放心,只对你不要脸。”
及时认错放低的姿态把仲晴逗乐了,这样的周赐礼,怪好玩的。
雨后天晴,干净的雨水冲刷掉了所有的污垢,枝叶上带着晶莹的晨露。
那个刚成为母亲的女人给仲晴做了红色的簪花,亲自帮她戴在了头上,又给她说了一堆她听不懂的话语,阿妈跟她解释这是祝愿,仲晴真诚地跟她说了谢谢。
头上的红花配着她一身名族风的白裙,灵动又清纯,周赐礼站在远处陪着小男孩玩耍,地面光影斑驳,仲晴那一转身,被阳光沐浴的脸庞进入了周赐礼的视线,他看得呼吸屏住了,眼睛都直了,逆光而笑着的她独具风情。
他想娶她了。
迫不及待的那种。
周赐礼走向庙堂,上香跪拜。
一愿家人身体健康。
二愿三三永远平安喜乐。
三愿与她能相伴到老。
方丈赠予了他一串供奉多年、价值千金的佛珠。
珠子上篆刻的不是高深莫测的梵文,而是当地独特的江永女书,无数女子创造了它,又经历了一代又一代的虔诚供奉,它具有世间最干净的祝愿。
她们表达感激的方式很质朴,就是把自己能有最好的东西给你。
周赐礼觉得太过贵重,一开始并没有接受,直到方丈说:“你和她本就是路人,她却打破平衡逆命而行,最后是要得到命运反噬的。不是给你的,是给她的。”他看着正从门外往里走,逐渐占据了他视野中心的仲晴,双唇紧绷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仲晴微微倾身倚在门框上,懒洋洋地说:“没想到你还信这个?”
“要不要进来拜拜?”周赐礼邀请她。
“不要。”
她一个不信基督不信佛,更没什么信仰的人,不愿意踏进这种被人敬奉、圣神的地方,还有有畏惧心在的。
我不信天命,不信佛祖,只信我自己。
我绝不会下跪。
方丈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神令仲晴深感不适,在他面前好像是无所遁形。周赐礼也没强求她,跟方丈道了谢,牵着她的手出去了,顺便把佛珠带着了她的手腕上。
仲晴不愿接受,恼怒得眉头紧缩,这玩意带不得,她试图脱下,周赐礼用力摁着不让,他说:“当是给我求个心安,好吗?三三。”
看他的眼神太过真挚,仲晴才缓缓松开了手,佛珠紧紧缠绕在了她的手腕上刹那,鼻尖被浓郁的沉香萦绕,脑海里传出了滋啦滋啦的电流。
仲晴:[沃日,小二,你又哭了,吵死了]
002委屈得不敢辩驳,那佛珠上的功德太多太强太纯了,干扰了主系统额外施加给她的困难,两边在抗衡,受伤得只能是她。仲晴感觉脑子都快爆炸了,紧紧抓住了周赐礼的手才没让自己倒地,远方传来方丈悠扬延绵的声音。
“命里有时终将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往事随云烟,离别终有时,回你该回的地方去吧!”
方丈说中了她心中不为人知的秘密。
仲晴瞳孔震颤,牵着周赐礼的手,头也不回地向前走了。
他们在这里待了一天一夜,在傍晚来临前,救援队赶到了,仲晴和周赐礼跟他们告了别,坐上直升机直接去了机场。至于那幅帝王真迹,仲晴没有带走,她以“张江县”的名义捐给了当地的博物馆。
仲晴手中确实没钱了,她让程变卖了桐和公馆的豪宅,急卖,所以比投入本金亏了三千万,那1亿5千万全部用来赠予张江县灾后的重建了。
002系统:[你都这么大方,怎么就对那一个小孩那么心狠的]
仲晴转着手腕上的佛珠:[你管我,我乐意]
周赐礼和仲晴心有灵犀,他以“仲晴”的名义给张江县捐了十个亿,就算是为她积攒功德祈福了。方丈的话的的确确地影响到他了,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周赐礼说:“三三,以后别摘。”
没有方丈最后那番话,仲晴可能会摘,她现在也不敢摘了。
他们登上私人飞机,封乙睦和封乙幸同时露面,两人长得一模一样,但性格完全是南辕北辙,一个夏天,一个冬天。其他几个各做各的事,抽烟的抽烟,喝酒的的喝酒,打牌的打牌。
仲晴处变不惊地坐在了主位上,明着打量着这群也在暗暗打量她的人。
周赐礼把她的腿放在自己的腿上,专注给她涂祛疤药。她身上落下一点疤,周赐礼比她自己都要着急,很公主的娇贵。
他对她开诚布公了,“这是我背后的安保团队。”
他烧死的毒贩里有个人是东南亚老大阿察颂拉的亲弟弟,有他爸妈在其周旋,面上各退一步保持平衡,背后的小动作却始终不断。他们负责在危险还是个念头时,就提前清理所有暗藏的隐患。
只要他颓丧得够久,越是萎靡不振,阿察颂拉也乐于其成。仲晴那么明目张胆的一次又一次接近他,阿察颂拉又心怀仇恨,自然不会让他能轻易的获得幸福。
现在什么都不一样了,仲晴从活靶子成了他致命的弱点,他必须对他们一网打尽。毒/品市场清除不尽,东南亚永远都会有老大,大不了换一个就好了。
银发挑染粉色的女人主动跟仲晴开口:“哦,对了,谢谢你的五百万,这钱真好赚。”
闲来没事赚了笔外快,没想到是她的。
仲晴瞬间想到了些什么,她就是暗网里那个代号的S,她皮笑肉不笑地看向了周赐礼,“你他妈的还老子钱。”
抱枕正中周赐礼的脸,所有人哦呦得看起了热闹,他笑得一脸宠溺,“这是人家辛苦技术费,三三,一码归一码。”
“你要跟我算这么清是吗?”
仲晴破防了,“我为什么没钱你心里不清楚啊!全部用来给你买车了,现在身上穷得叮当响,你听见了吗?叮,顶,叮。”她记着周赐礼说过的每一句话,“你还说遗产都归我,你答应给我的遗产呢?”
“跟我回去领证,钱都是你的。”
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人都不免有些惊讶,他们都放下了手中的消遣,看着周赐礼,听见他说:“我名下的财产都归到你名下,大概九千多亿,我再努力努力破个万亿。三三,你敢不敢跟我领个证?”
仲晴黑漆漆的眼睛咕噜咕噜转不停,鼓着腮帮,草!好心动。
就差把“贪财”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但他们厌恶不起来她,反而觉得她好真诚。
他们都看出来了是少爷以金钱诱惑着仲晴领证,话语权和主动权都掌握在她手里。谁也没想过有一天会能看见周赐礼拿钱砸人的画面,纷纷笑得不亦乐乎。
周赐礼太了解仲晴了,知道拿什么对她最简单粗暴的有效,跟她说情说爱,她百分之百会逮着酒店事不放的。
“哥哥,我就算是想嫁你都没用,户口本在我妈那,结婚对象要是你的话,她不会给我。”
“你同意了是吗?”比起付敏卉,周赐礼更关心她的意愿。
仲晴双手托着下巴看他,“我话说得好不够清楚吗?哥哥。”她变脸变得跟翻书一样快,“不过在这之前,你他妈先帮我把在你公司的罚款给我付了,老子给你打了这么久的工,反倒欠你了。周赐礼,你有没有良心?”
“对,是,我把你当公主,你他妈还在我这当上瘾了是吧!你不知道见好就收这个词啊!”
“三三,给我留点面子。”
“你还好意思跟我提面子,周赐礼,你踩了我多少次,你给过我吗?反正你也从来没有看得惯我过,我走就是了,你继续抱着莫涵漾那箱东西过日子去吧你。你放心,我回去就给你双手奉上。”
S笑得眼泪水都出来了,她和封乙睦当面蛐蛐仲晴,“我算是明白你说得热闹了。”
“自己人还收钱,真过分你。”仲晴耳朵可灵了。
S澄清:“之前还真不是,以后可以给你的服务费打个8折。”
和莫涵漾那女人相比,他们看仲晴顺眼得简直不行,一方面是对视觉上的友好,另一方面是她心灵上的友好,聪明有手段心也不唯诺,不会成为周赐礼的累赘,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好玩有意思。
封乙幸:“…………”
这女的简直就是个戏精,外加一万个心眼子,反正他是不会信她说得一句话。酒店那次,他看着她打完人,淡定签字,又在周赐礼面前扮柔弱,一连串不停歇的举动,看得他目瞪口道。
她不去演戏真的可惜,影后舍她其谁。
当然,她也是第一个把刀架在周赐礼脖子能在他手里活下来的人。要不是周赐礼刻意阻拦的话。
周赐礼问她:“为什么你从一开始就对我那么放心。”
“因为你是我哥哥的好兄弟,你不会伤害我,这个理由你接受吗?”话留一半,藏一半,这是早期,他们最初相识的真实,之后的真实还要经过她确认,才愿意去承认。
风水轮流转。
他笑而接受这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