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处落着款书。
诗文:山河悲恸惊鸿雨,天破门开伴余生。
折扇的末端悬挂着一块小巧的白玉挂坠,晶莹剔透,充盈着温润的玉泽。
这把扇子莫名和她眼缘,仲晴一眼心动。本想买回来的,谁知被周赐礼落了个先。她就没买,准备好直接去抢他的了。
你要我就要给你吗?凭什么!这是什么强盗逻辑,封乙睦不服她的话。
仲晴见封乙睦不给,转头看向身后缄默的男人,“我的玫瑰,你以为是白收的?”
封乙睦:“…………”
他是眼瞎了嘛!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女人啊!这里不是遍地都是和他老板手里握着的同款玫瑰吗?
“仲三小姐,你这玫瑰是镶钻了吗?能价值两百万!!!”他破音了。
仲晴说得理所当然,“我身价千亿,不够吗?”
以自身硬拔玫瑰的价值。
封乙睦:“…………”
他无力反驳,大小姐你能不能换个人霍霍啊!别专门霍霍我家老板了。
两人写着反义词的眼睛同时看向了周赐礼,一双写着“给我”,一双写着“别给”,周赐礼一句话都没说等同于默认,封乙睦也认命地拱手相让了。
“那就谢谢哥哥了。”
“………………”
面上的慈善已经做了,下半场的晚会留不留意义不大。周赐礼被仲晴搞得精疲力尽,分不出力气和人周旋了。他决定提前离场,封乙睦去开车了。
走了没两步,他就听见仲晴突然尖叫似的“哎呀”了一声,封乙睦:“………………”完了,她又要开始惹幺蛾子了。
周赐礼回头,看着坐在地上扒拉他裤腿的女孩,白嫩光滑的脚背连带着脚踝上方那小腿的一部分都被勒出了好多道交错的红血印,惨不忍睹,但他不信。
“哥哥,我疼。”
仲晴没用恶心谢徐阳的语气来恶心他,嗓音淡淡的很平铺直叙,激不起任何男人心中所谓的保护欲,她知道,但立在足够的真。
疼痛从来不会成为拖累她向前走的累赘。她过去受过的那些伤和这个相比,简直就是大巫见小巫。
仲晴可以选择忍,也可以选择不忍,这完全是看她的个人选择。此时此刻,她正在预估周赐礼对她的心软程度,别看绿条现在没动,她之后要做的事有可能会让绿条爆到峰值。
不得先探探路,给自己先砌两堵墙预防预防!只要把他对她的忍耐力拔高得足够高,她就能无所顾忌的横行霸道了。
002系统:[…………]
它真正的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无耻!默默在心里心疼周赐礼三秒,摊上了仲晴这个恶女。
“哥哥,疼。”
“真疼,都出血了。”
“哥哥,哥哥,哥哥。”
…………
撒泼打滚耍无赖,仲晴玩得那叫个如鱼得水。腿不怕疼得乱蹬,本来只是血印,表层的内出血,现在是直接把血给勒了出来,争先恐后的在她脚背上充满艺术性的绽放,像是盛开在荆棘里的玫瑰。
周赐礼斜眼看着她,介于帮与不帮之间:“…………你捂错腿了,刚才是右腿在前。”
言外之意是让别装了。
放屁,仲晴给自己设定的剧本的就是左腿伤了,她是严格按照剧本执行的,怎么可能会错?周赐礼不会天真的以为她会被他这种小伎俩给框了吧!她可不是姬书缘那种的无脑傻白甜!
虽然没上当,但还是感觉被羞辱了。
“…………”
仲晴没好气地说:“我哪条腿伤了,我不比你清楚。”她举起双手抗议,“周赐礼,没骗你,真疼。”
“疼就变乱动,给我老实点。”
周赐礼静静地站着审视她,试图辨别她话语里的真假。看着她皱皱巴巴的小脸,眼里好像还蒙着水汽在发亮。感性冲动大于理性冲动,他沉重地叹了口气。
周赐礼蹲下来给她解高跟鞋的银色绑带,仲晴小腿一翘就翘到了他的腿上。
裙子是开叉的,仲晴这个豪放的姿势很容易走光,白茫茫的大腿映入周赐礼的眼目,他侧头避开了。用西装扑在她的膝盖上,一条胳膊穿过她的腰身,轻松得把人抱起,另一只手提着她的高跟鞋。
白玉沿路摇摇摆摆,仲晴展开了折扇,那副画卷反向得呈现在了周赐礼的眼前。
迷雾之下的寺庙若影若现,佛像大得让人轻易就忽视了倒映在门前水光里一长一短的两抹影子,近观更有种梦幻般光怪陆离。
像是故事的结束,又像是故事的开始。
所以,轮回究竟指的是初遇还是重逢?
那片迷雾下又藏着怎样的人间尘世?
如果有机会见到作这副画的画家,他一定想去当面问问这个问题的答案。
“周赐礼,忘了莫涵漾了,喜欢我吧!”
沉静了一路的仲晴突然开口,目的昭然若揭。
周赐礼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那双蓝眸看穿了她暗藏的小心思,他反问:“那你喜欢我吗?”
婚姻不谈利不谈权,竟然在这谈情谈爱,他怎么变得这么蒙昧无知。
仲晴不想回答他这个幼稚的问题,同样,周赐礼也并不期待她的答案。
“你给我适可而止。”
他的嘴唇上传来一股不属于自己体温的温热,所有的话音都戛然而止。周赐礼看着面前放大版的精致五官,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仲晴就弓身前倾,双手把他的脖子围绕成一个圈。
她不再停留表面的浅尝辄止,轻轻撕咬、吮吸他的薄唇,试探撬开他的牙关。
世间好像倏然变得安静,心跳砰砰不规则的作响,仲晴随心得做出了这个越轨的举动,也不管会不会造成任务失败的后果。
002心死的闭上了眼睛。
[………………]
天呐!这下她能光明正大揩周赐礼的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