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三千:“现在是个什么局势?”
仲晴一个人的婚姻能让A市重新洗牌,他们都在隔岸观火,想着怎么让自己的家族利益最大化。
仲延不说:“谁知道呢?”
夜色下沉,一辆超跑在公路上极速狂飙,引擎爆发出令人愉悦的声浪,沿途'震颤着人的耳膜。
电话一个接着一个的不停歇,微信的提示音频频弹响,但都被引擎声七七八八覆盖得差不多了。
仲晴充耳不闻,把油门踩到了底,车速快得像黑夜中的一道残影。
慈善晚会开在付敏卉的个人画廊里,那栋流光溢彩的建筑与月光同色。仲晴一个极限的甩尾停进车位。
“来了,别催。”
好不容易接通的电话,仲延一句话还没说出就被仲晴挂断了。
今晚的拍卖品一部分被挂在了墙壁上,一部分被盖在了玻璃的橱窗里,一览无余的直观供人选择。
灯光璀璨,一切都是那么的华灯初上。
仲晴从盘旋的楼梯走下,一露脸,一人望过来,其他接二连三的人先后都看了过去。
女人一头靓丽的乌发,淡蓝的抹胸小礼裙上佩戴着一个价值千万的钻石胸针,犹如藤蔓的银色高跟鞋缠绕在脚踝上。
不笑的时候,眼睛都有着一个弯弯的,像月牙似的弧度,漂亮得让人屏息凝神。
全场哗然几秒,窸窸窣窣的交头接耳声四起。仲延和周赐礼站在两边,仲晴毫不犹豫地走向了周赐礼。
仲延:“…………”
不好,晴子这波就是奔着周赐礼去的。
很巧,储乐也在那条对角线上,他天真的以为仲晴是过来跟他打招呼,主动上前了一步,“你”,仲晴就冷淡地从他眼前略过,他的“好”就此被断在了喉咙里。
他们都在看仲晴,储勍和颜弱水因此在空中短暂的交汇了几秒。
仲延头疼了,仲晴的穿搭和付敏卉准备的出厂设置差得十万八千里,要是被她看见了,估计又免不了一番争吵。
他派秘书去处理记者相机里的照片了。
“就这种歪瓜裂枣你也好意思带出来,你就那么喜欢被人当笑话吗?”仲晴的嘴一如既往跟淬了毒似的,正常发挥,“亲的时候记得小心点,别把人做得鼻子、下巴都给撞歪了。”
女伴的脸变得红一阵白一阵,委屈地找身旁的靠山哭诉,“礼总,你看她耶。”
“闭嘴。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自己主动走出去,要么我让你等会横着出去。”'
仲晴明目张胆的威胁,完全不把女伴当回事。周赐礼看她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真担心她把脚崴了。
因为是新鞋子,仲晴的脚踝被磨破了一层皮,脚背上勒出了很多红印。
她出手攥住了女伴即将握向周赐礼的胳膊,冷酷地说:“别碰,我这个人小气。”
女伴求救似的看向周赐礼,人也不见给个反应。仲晴靠着蛮力把周赐礼身边的位置腾了出来,女伴知道得罪不起她,只能咽下这口恶气。
颜弱水:“哇哦。”
余盈盈:“仲晴,牛逼。”
姬书缘:“她动真格的了?我以为她口嗨……”
颜三千:“有点意思了。”
仲延看得两眼一抹黑,“…………”
周赐礼收回视线,神情平静地说:“就那么喜欢把我的名字和你的名字捆绑在一起。”
“要是户口本就更好了。”她贴脸开大,轻笑,“那你还想是谁,莫涵漾?”
女伴听到这个名字,全身都在颤抖,她想跑了。
周赐礼阴寒地张口,“仲三。”
“'都这么多年了,也该走出来了吧!一个女的就把你搞成这样,周赐礼 了你也不过如此。”
仲晴一步一步朝他逼近,别人不敢提的事,她不仅要提,还要在上面狠狠踩几脚。
“活人比不过死人,也比不过是你身边的飞机杯是吧!你那么爱她,怎么不跟着她一起死。”她说,“你有本事就殉情啊!你连为她死的勇气都没有,算什么爱。”
“我把话给你放这,你周太太的位置我坐定了,我的眼里揉不得沙子,这种人我以后见一个灭一个。还有如果你现在决定为莫涵漾殉情也来得及,我会在心里好好缅怀你的,甚至还能大方的把你们两埋在一块。”
“仲三。”
比刚才的声音更重了,就像他的过去遭到人戏谑了一般。
“嗳。”
仲晴对他做到句句有回应。
“………………”
以周赐礼为中心的几米开外都能感觉到他散发出来的冷空气。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仲晴,她反而笑得很欢,好像丝毫感受不到气氛变得多凝重。
从她开口刺激周赐礼的那刻起,仲晴就一直在留意绿条的走向,出乎意料的,一点都没有动弹。
她又又一次再怀疑厌恶值是不是出故障了,002懒得澄清:[你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对准其他初见的陌生人,绿条多多少少都会有波动,对周赐礼,他真的…………
周赐礼眼下这吃人的神情确实能看出他在生气,但他生的又不是她这个罪魁祸首的气,那他究竟在生谁的气?
或许在得知莫涵漾死讯的那刻起,周赐礼的时间就静止了,他永远的被困在了那段难以忘怀的时光里。
仲晴问他:“你的时间还要停在她身上多久。”
她不是在询问他的意见,而是在郑重地通知他。
“周赐礼,你也该学会放过自己了。”
“这次我陪你一起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