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唰!”
“唰!”
一阵刀剑出鞘的声音响起,下一刻墨怀玄的脖子上就多了几把泛着青光的冷刃。
墨怀玄及时的刹住了步子:“……”
他张了张嘴,倒是想开口说句“都是误会”什么的,但又实在怕司徒策认出他的声音,犹豫半晌,还是决定不说话。
他试探性的向人群那便动了一下,刀剑的“锵锵”猛然靠近,冷刃霎时间就贴紧了他的脖颈。
墨怀玄敢肯定,这些人的武器上都涂了毒,他还敢肯定,只要自己再动一下,小命估计就交代在这儿了。
这时,司徒策不怀好意的声音传了过来,“哦?莫非这位少侠,也想上台比一比?”
墨怀玄摇了摇头,连忙摆手。
“原来已经迫不及待了吗?”司徒策状似了然,实则听不懂人话。唇角若有似无的挂着一抹带着恶意的笑,“既然如此,本座也实在不好拂了这位少侠的意。”
我迫不及待你个大头鬼!
墨怀玄扯了扯嘴角,要不是怕被司徒策认出来,他现在就能骂死这狗东西!
“锵——”
随着一声剑鸣,白衣在风中刮出烈烈的风声。
墨怀玄只觉得脖子一松,架在他肩上的剑都被震开,他顺势后退两步,目光在眼前的背影上落定。
傅欺霜执剑挡在墨怀玄身前,冷冽的视线如同两道闪电一般射向肩與上的司徒策。
“司徒策,你就是这么管教你门中弟子的?”傅欺霜的声音比他的眼神更冷。
司徒策皱了皱眉,他也没想到傅欺霜会突然做出头鸟,眉宇间闪过一丝厌恶,“难不成你还想要我魔教弟子如你们正道一样做个伪善的嘴脸出来恶心人吗?”
本来他就从龙奕阳那里讨了一肚子气过来,来这里就是撒气来了,又怎么可能给谁好脸色?更何况是傅欺霜了。
“欺凌小弱,果真是魔教作风!”傅欺霜面色冷肃。
言罢,他便拉起墨怀玄的手就飞身上了看台。
墨怀玄猝不及防,无奈只能抓住傅欺霜的胳膊,等到脚踩在是地上才松开手。
迎接着看台上众人不一而同的目光,墨怀玄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
傅欺霜敛下眉眼,安抚的拍了拍墨怀玄的手背,将他拉到自己坐席的后面站定。
看台和肩與之间远隔了一个擂台,但习武之人又是何其的耳聪目明,司徒策自然是将傅欺霜的动作尽收眼底,他不禁嗤笑,说什么只将玄儿一个人放在心上,结果这才几天不见,就敢光天化日的和他人拉拉扯扯了。
司徒策心中的愉悦和不悦掺杂在一起。他的目光细细的在那道墨蓝色的身影上扫视。
看的越久,他的面色就越发阴沉。
好啊!
傅欺霜可真是好样的!
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拿来做墨怀玄的替代品!
司徒策攥紧的手在扶手上捏出一条崎岖坎坷的握痕。
方才他还没注意到,只以为是傅欺霜装样子的毛病犯了,可经过这一番细细的打量,司徒策才发现那误闯上来的哑巴无论是身形还是气质,都与墨怀玄极其相似。
这世上,怎么能出现玄儿的赝品?
司徒策心中冷笑着否定。
不能,他不允许!
所以这个哑巴,必须死!
两道目光隔空相望,无形的火光在两人之间愈燃愈旺。
风过柳叶,清脆的铃铛声和着沙沙的树叶声飘落入场。
冷魄的目光在司徒策脸上逛了一个来回,他挑眉,这厮是遇到什么人了,气成这样?
他循着司徒策的目光向看台上望去,一道白色身影……旁边的蓝衣人跃入他的眼中。
隔着面具,四目相对。
墨怀玄/冷魄:“……”
最怕气氛突然凝滞。
墨怀玄隔着幕离摸了摸鼻子,他单知道冷魄不是个好东西,没想到竟然跟司徒策是一窝的。
要不说魔教出奇葩呢?
一个两个脑子不正常的都聚一起了,这能正常吗?
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默契的各自移开视线。
冷魄自然也是认出来了,毕竟睡了那么多天,他想认不出来都不行,但现在显然不是掰扯那些东西的时候。
别的且不说,就说他们二人一正一魔,私下里怎么搞都行,但要是放到了明面上,终归是立场不同,谁都讨不到好。
冷魄掐了掐手指,心里自言自语个不停。
这一次、这一次是事出有因,他就权当做没看见,好歹是旧情人,这也恰恰证明了墨怀玄念旧情不是?又不是新情人,他也还没有变成旧爱。
冷魄一番胡言乱语的自我PUA成功的把自己说服了。
要说哪里有破绽?也就是眼神更幽怨了点。
同时接受两道不同的,但存在感又极强的目光注视,墨怀玄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
他心里直犯嘀咕,难不成司徒策也把他给认出来了?要是真的被认出来了,那可真是大大的不好啊!
墨怀玄面色微微一变,这一刻他感到十分的心累。
天天跑来跑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流浪汉呢。哦,其实也差不多,唯一的不一样就是流浪汉吃不饱穿不暖,而他有吃有喝。
其实无论是龙奕阳还是司徒策,他们两个都是非常强势的人,想要的东西就必须要得到。区别就在于,龙奕阳会装、会筹谋、会忍耐,但司徒策不一样,司徒策的性格更加暴躁一点,比起委婉的手段他更喜欢强抢这种直接方式。
墨怀玄抿直了唇角,他先前想的倒是不少,若要查明原主中毒的原因和原主的身世,跟傅欺霜会南华宗显然是一个最优选。但他忘了这里是江湖武林,也忘了司徒策是个无法无天的魔教教主,若他回宗的消息泄露,搞不好司徒策会对南华宗做出什么事来。
他心里一沉,只觉得有一块大石头压在了心头似的,一呼一吸都不轻松。墨怀玄扯唇轻笑,真是搞不懂原主为什么非要招惹那么多人,尤其是司徒策,还是原主初恋?
离谱,就离谱!
铁定是脑子有泡才会去搞一个控制狂!
“你们武林正道,难道连一个敢上台比武的人都没有吗?”司徒策轻轻挥了挥手,擂台上的女子得到指令,她微笑着朝擂台中.央撒去一捧花瓣。
见状,与她对阵的大汉也回过了神,不以为意的哈哈大笑两声,捞过来两片花瓣,眼底压不住的贪.婪,“小姑娘你这花儿倒是香,可偏偏是不堪一击。”
言罢,他就拔出自己背后的砍刀向女子劈了过来。
女子面色不该,只待他冲过来,掌心聚力,柔和又强劲的内力裹挟着花瓣,让那些花瓣飘散的轨迹陡然凌厉起来,犹如割人血肉的刀子,一片一片要将这汉子剥成一个血人。
看台上的几位掌门长老脸色一变,尤其是身为武林盟主的闻季同,他飞身下去,浑厚的内力将那些花瓣反挡回去,“姑娘手下留人!”
武林大会的擂台向来都是点到即止,要人命的比赛从来都不是武林盟的风格,自然不能让外人坏了这个规矩。
哪怕这汉子行迹非君子所为,那也是他们正道的事,轮不到魔教来插手。
女子被他的内力一震,踉跄着后退几步,却依旧在擂台边缘处站定。
司徒策冷哼一声,“擂台比武不许外人插手是你们定下的规矩,怎么?闻盟主这是要自毁规矩吗?”
“非也。”闻季同甩手将已经血肉模糊的汉子送下台,“擂台比武,只分高低,不伤性命。”
“司徒教主门下弟子可不像是要遵守这个规矩的样子。”
“你说不像难道就是真的不像了吗?”司徒策冷哼,“你们正道之人,惯会颠倒黑白,糊弄是非!”
正道众人:???
小问号你是否有很多疑问?
不儿?
你说谁颠倒黑白,谁糊弄是非?颠倒黑白、糊弄是非又是谁说的?
抛开他的缺点不谈,司徒策还是有一张好嘴的,也算是一个颠倒黑白的好手了。
战火暂时还没有波及到墨怀玄,所以他现在吃瓜吃的很是欢快。
擂台上站着的闻季同显然也被他这个不讲道理的道理给无语住了,倒打一耙的见过,倒把一耙还把耙子砸过来的他也是第一次见。
这不明摆着找茬的吗?
闻言,闻季同也不再准备委曲求全什么的了。他冷下脸,“司徒教主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与老夫,看来是丝毫不顾及正魔两道的和平相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