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寒星闪烁。
一队人踏着夜里的寒风回了城主府。
“没有抓到人?”一身暗蓝色长袍的高冠黑须美鬓公转过身来,他皱了皱眉,眉宇间沟壑愈深,不怒自威。
坐在左下位的花白头发的半百老人也随之起来,他拱了拱手,语带安抚,“城主不必忧心,如今距武林大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那贼人被我打成重伤,短时间内若想逃出青山城根本不可能,我等仔细搜索一番未尝不能找到线索。”
城主捋了捋胡子,摇头轻叹,“闻盟主此言有理,只是那盗走岁寒陨之人藏匿功夫实在厉害,我也是怕辜负了千辛万苦来此一番的各路英豪。”
“城主高义。”闻季同微微颔首,声音沉厚,“此次武林大会能在青山城中开展,已经多赖于城主高德,岁寒陨一物自然不会多麻烦于城主。”
城主不赞同的看了他一眼,“盟主这是说的哪里话?你我交情已久,何来麻烦不麻烦一说。”
他挥手让来汇报消息的人离开,又叮嘱道,“城里的巡守再多去些人,若遇到行踪鬼祟的,也须得问清了原因。”
闻季同轻叹,“那只好麻烦城主了。”
城主摆了摆手,终于坐回了座椅上,他缓和了语气,随口问道,“此次武林大会,怎么不见卿来的影子?”
他面上带着轻松的笑意,“那孩子做事有分寸,早早便能帮上你的忙,不想我家那个混小子,整天没个正形。”
闻言,闻季同的脸色变了几变,最终定格在了难堪上,他摆手低叹,“城主过誉了,那个逆子,他哪里比得上少城主。”
城主见他面色有变,虽然心中好奇,但也有眼色的避而不谈。
——
“吱呀”一声,纸窗被人轻轻推开,房中的暧昧氛围被夜风裹挟着散去了不少。
墨怀玄就披了件外袍,斜倚在窗旁任由冷风扑在脸上,给自己清醒清醒,袒露的胸膛犹可看到红色的抓痕。他抬头望着夜空,轻蹙的眉宇间带着一股蛋蛋的忧伤。
冷魄歪躺在床上,神色慵懒随意,好似他才是这个房间的主人,他翘着二郎腿,浑身上下只有小腹上搭了一截被子,还是墨怀玄硬给他搭上去的,丝毫不在意自己春景泄露。
墨怀玄看了他一眼,从他这个角度,正好能清清楚楚的看到那点堵在白腴之间,只留了点尾巴在外面的圆塞。
墨怀玄连忙扭过头,耳廓处一片燥意。不是,怎么会有人非要留着那种东西?
“看我干嘛?”冷魄扬了扬下巴,一脸餍足的抖着腿,“快过来练功!”
墨怀玄迎着风紧了紧衣服,夜风将他的发丝吹得纷纷扬扬,他侧目瞥了一眼冷魄,“你不是要好好吸收一下吗?”
墨怀玄垂眸,心里低骂一声,这话怎么说起来这么羞耻啊!都怪这人说什么真阳功传人的元阳都是咳咳……什么鬼的精华,他看这姓冷的修炼的也不是什么正经功法吧!
冷魄挑眉,“你想什么呢?”
他屈指敲了敲床头,“还是说那么多内力你就想积压在丹田里?”
墨怀玄眼底闪过一丝尴尬,战术性掩唇轻咳,“早说是这个练功啊。”
冷魄轻啧一声,面带调笑,“难道你想再来几次?”
他直起身子摸了一把走过来的墨怀玄,“就你这弱不拉几的小身板,再来几次可就榨.干了。”
墨怀玄喉中一哽,是他想弱不拉几的吗?那分明是原主弱不拉几好嘛,想当初他可也是一个拥有着八块腹肌的猛男!
只可惜……
墨怀玄心痛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现在大概是九九归一了吧。
心痛完,墨怀玄更加下定了好好练武功的决心,身为一个穿越者,怎么能够不会龙王归来呢!
“愣什么呢,还不快打坐。”冷魄拽了拽他的衣服,然后由于力气用大了,直接将衣服拽落了一半。
墨怀玄紧紧拽着衣襟,阻止另一半滑落。
冷魄顿了一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那件外袍给他薅下来了,拍了拍床,“穿啥穿,没衣服更好修炼,我又不会嘲笑你身材不好。”
墨怀玄:“……”你已经在嘲笑了。
说归说,闹归闹,该练功还是要练功。
墨怀玄盘膝坐在他对面,两人掌心相对,随着功法的运行一金一蓝两股气蕴缓缓从两人身周散发出来。
墨怀玄只觉得初时丹田处滚烫发热,后来又蔓延到四肢百骸,整个人就跟一个火炉般,由内到外的散发热气。他的眉头越皱越紧,浑身一片滚烫的红,甚至都氤氲出了烟雾。
“静心!意识沉下去,跟着内力走。”冷魄咬着牙,源源不断的内力通过手掌输送出去。
他浑身也冒着烟雾,只不过跟墨怀玄的不同,他的是冷气,就连眉尾处都结了一层霜花。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冷一热逐渐在房中交织在一起。墨怀玄只觉得一股凉气顺着双臂蔓延过经脉齐齐涌入丹田,他不禁打了个哆嗦,但体内的内力却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样,汹涌的叫嚣着要将这外来的内力吞噬。
“呼——”
内力从掌心迸发而出。
“咚隆!”
“噗!咳咳咳……”
冷魄从榻上滚落,嘴里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的气息都有一瞬间的低迷。
他大口的呼吸着空气,缓了好一会儿才将翻涌的气血压下去。
他拧着眉,“你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两个的功夫一阴一阳,按理来说很容易就能融合到一起,却是万万没想到这人的内力如此刚烈,半分容纳不了他的内力不说,还害得他被反噬。
冷魄暗骂了句倒霉,原本是想从这人身上捞点好处,如今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伤上加伤。
两人的运功忽然中断,墨怀玄受到的反噬虽然比不上冷魄,但终究也还是受了些伤,他捂着胸口,唇角溢出一丝血迹。
墨怀玄抬手将血迹擦掉,只觉得胸口处一阵闷痛,他从榻上下来将倒在地上的冷魄扶起来,勉强将喉咙里涌上的腥甜压下去,鼻音显得有些重,“我要是知道我是怎么回事就好了。”
冷魄也抹了把嘴角的血,眼中疑惑,“你没师父教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