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好好走路行不行,扭什么扭。”沈萧淮瞪了眼走在前面的何钰,气不打一处来。
被点名的何钰转过头来,脸上挂着三分懊恼,七分委屈,虽未开口,却看得人怜惜不已。
首先中招的便是方玄,“沈兄,你未免也太霸道了些,连别人的走路姿势也要管。”说罢,安慰似得揽住何钰的肩膀。
沈萧淮咂咂嘴,看着二人勾肩搭背的模样,“没你的事,去去去,一边儿玩去。”
这没眼力见的家伙,关键时刻总掉链子。
方玄被他一说,气势上瞬间软了下来,可当他低头看到何钰那副:没关系,不怪他的表情,隐藏在心中的保护欲便立马窜了上来。
他撸起袖子,准备直面黑暗势力,“我今天就偏要管!”
“嘿,你还来劲了是吧。”沈萧淮正愁满腔的怨气无处发泄,转身便去周围寻找趁手的武器。
眼看二人间电光火石,方玄这条小命就要交代在此,朱雀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初衷,挡住他的去路。
“消消气,消消气。”它拿出块珍藏多时的灵石,眼疾手快地塞进了沈萧淮的衣袖,冲他使眼色。
这群人中,只有这男人和旁边那女人身上的气息最为浓郁,怕是隐藏了实力。
若能卖他俩一个人情,对自己和师傅百利无一害。
朱雀抖抖身上的羽毛,正经道,“你们可都是这位姑娘的友人?”
方玄点点头,沈萧淮也没出声,默认了。
“若你二人为此等小事争斗,想必最为受伤的莫过于那位姑娘了。”
顺着它翅膀看去,楚青歌正一脸懵逼地咀嚼着什么,察觉到众人视线便忙不迭咽了下去。
“无碍,你们随意。”这新出的牛肉干真好吃,嚼嚼嚼。
朱雀准备好的话梗在喉中,假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众所周知,人在很尴尬的时候会显得很忙,鸟也一样。
“这位与你有同样经历的公子想必也不愿看到此景。”朱雀理了理胸前的毛,信誓旦旦道。
这位小哥年纪尚轻,定然懂得息事宁人之道。
纪瑾一把拔出了腰间的剑,颇有副新仇旧账一起算的模样,“吃软饭的,我也不怕你。”
沈萧淮本平息了的怒火又因为他的一句话重燃,随手抄起根木棍就要比划比划,“谁都别拦我!”
朱雀一拍脑门,这都什么事儿啊。
遂看向了全场最后的希望。
只见凌释面上带着不忍之色,微微伸手,好似要阻止他们,看上去是唯一正常的人,“各位……”
但饱受师傅教导,早已成为老油条的朱雀一眼便看出他藏在表面下的真实心声。
打起来,打起来。
于是它也拍拍屁股往那儿一坐,呸,老子不干了。
纪瑾反手握住剑柄,一个箭步冲上前,对着沈萧淮就是顿狂风暴雨般的袭击。
而沈萧淮则用手中棍子慢条斯理地应对他的招式,连头发丝都没伤到一分一毫。
“你们不要再打了,要打去练功房打……”何钰作为始作俑者,对这样的场景乐见其成。
哼,打的越凶越好,好让她对你们都失望。
“我来助你!”方玄一记从天而降的招式,眼看就要得手。
只见身下的人影却闪了闪,消失在原地,方玄来不及收回功力,大叫着撞上了同样使出全力的纪瑾,“完蛋了啊啊啊啊啊!”
砰的一声,本就狭窄的洞窟弥漫起阵阵烟雾,楚青歌擦了擦嘴,回味着牛肉干的味道。
不错不错,下次再买点给阿茵他们尝尝。
一片狼藉中,方玄捂着左眼哀嚎,怒斥沈萧淮使用不正当手段,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要楚青歌帮他讨个公道。
他小心翼翼地放下手,露出青黑色的眼圈,正对面的纪瑾见了,连忙别过脸去。
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凌释,都掩着面不住地颤抖,堪堪露出个笑弯了的桃花眼。
“你们笑什么?”方玄不明所以,拿出随身空间的铜镜来,这一看,面上的表情瞬间变得五味杂陈起来。
他分明是该发怒的,可镜子里这个顶着鸡窝头、青眼圈,衣服破得不成样子的滑稽模样,却让他想笑。
果然,人在极度无语的时候是会笑出声的。
“罢了罢了,你们想笑便笑。”他无奈地放下铜镜,举手投降。
“噗哈哈哈哈……”不知是谁先出声,引得众人接二连三地笑了起来。
昏暗无光的洞窟中,突地洒下一缕白光,照耀在楚青歌的脸上,好似骄阳般明媚,看得凌释入了迷。
他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任凭胸腔中异样的情绪疯涨。
她会是他人生中的救赎吗?